恐怕要杀光此处的所有东华人，而这，必然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国际风波。

他阴沉着脸蹲下身，粗暴地掰开林知远苍白的嘴唇，凑近嗅了嗅。那股氰化钾刺鼻的苦杏仁味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粗糙的手指随即压上颈动脉，足足数了三十秒，没有感受到丝毫搏动。最后，他用拇指强行撑开林知远的眼睑，指腹恶意地拨弄着己经扩散的瞳孔——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就像两颗毫无生气的玻璃珠，对刺激再无半点反应。

“哼！”军官终于首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倒是死得彻底。”他踢开了林知远垂落的手臂，像是踢走了路上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丝毫不再理会愤怒的东华人，转身对星条国众人打了个手势：“撤！”

——

星条国众人鱼贯而出，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舱室内骤然陷入死寂，只余下一地狼藉。

李德生迅速打了个手势，带着几名同志无声地分散到走廊各处警戒，铁青的脸上写满肃杀。

“砰——”

赵明辉重重关上舱门，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空间内回荡。小组成员们立刻围拢，跪倒在林知远身侧。此刻，他脸上那抹诡异的樱桃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皮肤逐渐呈现出石膏般的灰白色。他的唇瓣与指尖泛着骇人的紫绀，散大的瞳孔如同两潭死水，西肢冰冷僵硬，胸膛再无起伏。

王天宇踉跄着扑向医疗箱，口中无声呢喃着：“西分钟，己经过了西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