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跪伏到了地上,双手交叠置于额前:“克儿无能,此番未能为叔父取得《九阴真经》。+w.a*n^b~e¨n?.^o*r+g.那弃徒梅超风......己被‘东邪’黄药师重新寻回门下。如今......”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攥紧,“若想得到此秘籍,恐怕只能到桃花岛上走一遭了。”
欧阳锋听罢,紧绷的肩背反倒放松了几分。他冷哼一声,手中蛇杖重重一顿:“哼!这个黄老邪......”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阴鸷却渐渐化开。只要不是克儿出了什么岔子,其他的,总归还有转圜的余地。
“起来说话。*x~z?h+a-i!s+h,u!.~c¨o_m-”他俯身一把将侄儿拽起,声音依旧冷硬:“区区一本经书,也值得你这般?”
欧阳克被叔父的大手重新按回檀木座椅,低垂着头将几乎涌出的泪意强行忍下。
欧阳锋端起那碗长寿面,粗粝的手指在瓷碗边沿摩挲了几下。他努力绷紧那张常年阴鸷的脸,眉头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松动:“既是你的生辰,为何自己不吃?”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生硬的关切。
欧阳克端坐在案几对面,绣着蛇纹的白衣袖口垂落,遮住了他苍白冰凉的指尖,仿佛也掩住了他纷杂难言的心绪。: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他望着叔父吃面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和的笑意:“克儿方才己经用过了。”他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真切,“这碗是特意为叔父准备的。克儿惟愿叔父......长寿安康,岁岁无忧。”
欧阳锋低头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热汤升腾的雾气中,没人看见“西毒”眼中几乎按捺不住的温情与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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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辉。欧阳锋正在练功房中盘膝打坐,忽闻门外传来轻叩之声。在这白驼山庄,敢在深夜叨扰他的,除了克儿再无旁人。
“进。”他睁开双眼,低沉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门扉轻启,欧阳克手捧鎏金托盘款步而入。
“打扰叔父了。”他轻声致歉,转身将托盘置于案几之上。两盏夜光杯泛着莹润的光泽,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荡漾。
欧阳锋缓缓收功,周身鼓荡的真气渐渐平息。他睁开锐利的双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侄儿:“克儿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欧阳克轻轻地在身旁的檀木椅上坐下,月光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冷色。他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叔父,克儿的生辰就要过去了。”欧阳克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衣袍上的褶皱,终究抬起了有些失神的眼睛,缓缓望向了叔父的方向,“有一个问题困扰了克儿好多年......,您能告诉克儿真相吗?”
欧阳锋的心头猛地一颤,宽大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他沉默片刻,终是哑声道:“你问。”
欧阳克微微前倾身子,那双喜欢含笑的眼睛,此时在月光下,竟充斥着无边的空洞和死气。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叔父......,可以告诉克儿......,克儿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房间内霎时寂静得可怕,空气仿佛被彻底凝固。欧阳锋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绝望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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