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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关中农田水利督造总司”的衙门,已经正式挂牌,开始高效运转。
数万民夫,在各个工地,干得热火朝天。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非但没有影响工程进度,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
而就在此时。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崇文馆的门前。
车上,走下来一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文士。
他手持名帖,求见太子殿下。
名帖上,赫然写着——“清河崔氏,崔仁师”。
崔仁师,清河崔氏在长安的代表人物,当朝中书侍郎,位高权重。
李承乾在书房内,接见了他。
“罪臣崔仁师,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崔仁师一进门,便立刻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礼,脸上充满了“惶恐”与“愧疚”。
“崔大人,何罪之有啊?”李承乾坐在主位上,品着茶,微笑着问道。
“殿下!”崔仁师抬起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三日前,竟有狂徒,胆敢行刺殿下!此乃我大唐之奇耻大辱!臣,身为大唐之臣,未能护卫殿下周全,此罪一也!”
“其二,”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更加“悲愤”的神情,“臣昨日,才听闻,那行刺殿下的贼首,竟……竟是我清河崔氏的一个远房旁支的孽子!此子,自幼顽劣,早已被逐出家门,不想竟流落为盗,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臣,管教不严,识人不明,致使家门出了此等败类,玷污了殿下的圣体,此乃罪二也!”
“臣今日,特来向殿下请罪!并已将那孽子的一家老小,尽数擒获,交由京兆府处置!还请殿下,息雷霆之怒!”
好一番精彩的表演!
李承乾心中冷笑。
这清河崔氏,果然是千年狐狸!
他们发现刺杀失败,并且刺客被活捉后,立刻就猜到事情可能会败露。
于是,他们便来了这么一招“弃车保帅”、“主动请罪”!
随便找了一个替死鬼,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了过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然后,再由崔仁师这位核心人物,亲自上门,摆出最诚恳、最惶恐的姿态,来向自己“道歉”。
既堵住了自己追查下去的借口,又在表面上,做到了滴水不漏。
让你明明知道是他们干的,却又抓不到任何把柄,发作不得!
“原来如此。”李承乾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亲自起身,将崔仁师扶了起来。
“崔大人,快快请起。所谓不知者不罪,此事,既然与崔氏主家无关,孤,又岂会迁怒于你呢?”
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如春风般的笑容,仿佛真的相信了崔仁师的说辞。
“殿下……殿下仁德!臣……臣感激涕零!”崔仁师见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不过……”李承乾话锋一转。
崔仁师的心,又提了起来。
“听闻,此次水利工程,耗资巨大。我那劝农债券,虽解了燃眉之急,但后续,恐怕仍有缺口。”李承乾看着崔仁师,笑得更加“真诚”了。
“清河崔氏,乃是天下望族,一向以‘乐善好施,为国分忧’为己任。不知……崔大人,可否愿意,代表崔氏,再为我这利国利民的大业,添砖加瓦呢?”
崔仁师一愣。
立刻明白了。
太子殿下,这是在……敲竹杠!
这是在告诉他:我知道是你们干的,我也知道抓不到你们的把柄。但是,你们既然派人来道歉了,那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不让你们出点血,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崔仁师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他别无选择。
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道:
“殿下说的是!为殿下分忧,为朝廷尽力,乃是我崔氏分内之事!”
“臣,愿代表清河崔氏,捐……捐粮十万石,钱五万贯!以助殿下……兴修水利!”
“十万石?五万贯?”
李承乾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崔大人,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崔仁师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李承乾缓缓坐回主位,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孤听说,前几日,我那被废的四弟,曾向崔氏借贷,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