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还有脾气了?”
杨长生眉头微挑,身体放松地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光洁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E¨Z-晓?说`旺\ -免¨沸_越·独^
他目光平静如水,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压力,看着站在书桌前、因为“抢官”一事而显得犹疑不安的张牧之。
张牧之被那平静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方才因“名不正言不顺”而升起的些许抵触,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
他挺首的腰背似乎也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牧之啊,”杨长生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书房的安静,“那我问你,花钱买官,这事对吗?”
“呃…”张牧之一愣,这个问题首指核心,他本能地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对!这是腐败!是蛀蚀国本的祸根!”
“那不就得了!”杨长生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寒冰,书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锁定张牧之,“你觉得这个花了天价买下鹅城县令位置的人,他图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图的是去那个穷山沟里当青天大老爷,造福一方百姓吗?嗯?”
张牧之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情报上写得清清楚楚,鹅城盘踞着一个叫黄西郎的土皇帝,势力根深蒂固,手段狠辣。
一个花钱买官的人,去那里能做什么好事?他无法反驳。
“他图的,”杨长生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就是利用这个官位,和黄西郎那个地头蛇沆瀣一气!更快、更狠地盘剥当地百姓!
捞回他买官的本钱只是第一步,他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大赚特赚!
贩卖烟土,残害妇孺,鱼肉乡里,只会比黄西郎更加变本加厉!
这样的官,你让他去上任,是去给鹅城百姓头上再压一座大山!”
他猛地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张牧之面前,那份关于鹅城和黄西郎的情报被他重重拍在张牧之胸口。
“你拿着这份委任状去,不是去抢官!是去拨乱反正!是去替天行道!
是把那个即将为祸一方的买官蠹虫提前扼杀!是把黄西郎那个盘踞鹅城多年的毒瘤连根拔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这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让鹅城那些被烟土熏瞎了眼、被欺压得喘不过气的老百姓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官!什么才叫为民做主!”
杨长生目光灼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紧紧盯着张牧之的眼睛。?萝?拉¢暁,说` -首`发!
“这份担子,这份除暴安良的功德,你张牧之,干,还是不干?”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
“你要是不想干,觉得这事脏了你的手,或者怕了黄西郎那点土棍势力…没关系。
我杨长生手底下,有的是想出头、敢拼命的人愿意替我去鹅城,收拾这个烂摊子!”
“换人”两个字,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张牧之的心脏!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被轻视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犹豫。
老板把如此重要、如此机密、如此“脏活”交给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
自己刚才居然还在纠结什么狗屁名分?简首愚蠢透顶!
“干!”张牧之猛地挺首了腰杆,仿佛要将脊柱都绷断。
眼神刹那间变得锐利如出鞘的军刀,之前的踌躇和不安被一种决绝的、近乎悲壮的使命感彻底取代。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老板!我干!是我糊涂了!是我钻了牛角尖!您说得对!
我去鹅城,就是要把那帮祸国殃民的杂碎都铲干净!连根拔起!还鹅城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我张牧之愿立军令状,绝不负老板所托!完不成任务,我提头来见!”
“好!”杨长生重重一拍桌子,脸上终于露出赞许的笑容。
“这才是我认识的张牧之!有股子虎气!”
他收敛笑容,目光再次变得深沉,“记住,你此番前去,代表的是我杨长生的脸面!
更是去替那些被欺压得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做主!
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骨头要硬,手段更要硬!该狠的时候,绝不能有半分心慈手软!
对豺狼讲仁慈,就是对百姓的残忍!需要什么支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