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老柴突然静止在那,好像没有感觉一样,顿了一下才慢慢转回身,原来是高非明。
你吓死我了。老柴低声说。
高非明拉着老柴的衣角,隐到了树后,悄声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是发现了那车。老柴说。
我问门卫了,那是老于的外甥,偶尔来给老于送东西。
可我好像发现了两次,今天晚上。
你确定吗?
应该是。不过门卫并没有发现。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高非明说。
好吗?老柴问。
没关系。高非明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和老柴假装说笑。
果然,屋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朝外面看,因为外面黑,什么也看不见。高非明看见老于出了屋子,门开了,老于站在门口,等高非明和老柴到了跟前,才看清他们,赶忙往屋里让。
你们怎么有空来呀,老于的声音很绵软,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们可正喝得高兴啊!
我们也来讨杯酒喝啊。高非明笑着说。
你可别打趣我们这把老骨头了,你们哪会看得上我们这粗茶淡酒啊!
老曹头并没有站起来,仍然喝着,只是温和地打了一个招呼。
那个年轻人一直站着,在兀自吸烟。
我外甥,小刚。老于边指着年轻人边介绍道,他经常给我送些吃的来。说着,老于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饺子,邀请道,你们也来尝尝吧,韭菜馅的,味道可好了。
高非明用手抓了一个,确实很好吃,韭菜本身也提味。
在哪个单位开车啊?高非明看着年轻人却问老于。
他没有正式的工作单位,就是自己开车。实话告诉你,他就是趁着晚上没有警察的时候,私自拉点活儿赚点外快,白天根本不敢出来跑车。哎,二十好几了,没个工作,我妹妹又有病,都难啊。
舅,没事我走了。年轻人把烟在脚下碾了一下,也没管老于说什么,转身就走了。,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一点礼貌都没有。老于气愤地向高非明和老柴抱怨道,都是我那妹妹给惯坏了。
嘿,现在的孩子,都那样,像他就不错了。高非明理解地说。
买那么一辆车也不少钱吧。老柴问。
什么买呀,他能买起还是我能买起?别人的。老于吃了一个饺子,又吱喽一口酒。
你们两位老哥的酒量不错啊。高非明看着已经喝完的一个空酒瓶。
一直没说话的老曹头笑着说:要说我们有相似的地方,还真就是这点酒量,人家是知识分子,我呢,一个扫地的。
那不能那么说。老柴接过了话,人到了岁数啊,岁数成了最好的伴侣,文化多少,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嗯。老于咽下饺子,你这话我喜欢听,人到了岁数啊,还真就是没什么较劲的了,管他是官是民,在岁数面前呀,全一个样喽!
有的还不如咱们呢,老曹头说,你看那些老教授,年纪还没咱们大,就已经颤颤巍巍了,有啥用!
所以说你们这么活有你们的快乐啊!高非明站起来要走。
在座一会儿,老于让着,大长夜,回去也是睡觉。
他们哪能睡着,那个人没睡着,他们甭想睡觉,想不精神都不行。老曹头说。
你可说对了,这世上的人啊,非得等到老了,才能活明白。可是不行啊,那罪犯年轻,年轻气盛,根本拦不住。高非明说。
我看就是个早晚的事。老曹头说。
怎么个说法呢?老柴问。
嘿,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早进城晚进城,早晚得进城啊!
老曹头说完,也站了起来,老于啊,我可不行了,明儿个还得早起呀。说完,趔趄着走了。高非明和老柴也先后出来,看着老曹头消失在黑暗里,高非明才把老柴拉到主楼前的灯光下说:你还得注意啊,我总觉得还是要出事。
我也有预感,可是。……
可是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个学校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也说不清楚。
是啊,也许我们一直就和罪犯同在一个环境里,他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而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我也有如此同感啊。
对了,张强的那些同学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高非明问。
没有。我个人认为,张强与齐齐的死关系不大,换言之,齐齐之死非张强所为,他仅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