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所有被封存的角落:母亲围裙上的小猫,林夏递来的半块橡皮,父亲藏在茶缸底的水果糖。
那些他曾用“商人的冷静”砌成围墙的情感,此刻正在围墙下轰出裂痕。
“是。”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真正的我,应该是你这样的。”
少年的手覆上来。
没有电流,没有刺痛,只有两股热流在交汇——一股带着25年的沧桑与温度,另一股裹着17岁的纯粹与炽热。
他们的意识像两滴墨汁坠入清水,先是各自翻涌,接着慢慢交融,最终凝成一片星河般的光海。
整个空间开始震动。
观测者的意识碎片在光海里滋滋作响,像被投入熔炉的碎冰。
沈星河看见自己亮斑里的黑丝正在消融,林夏眼角的光斑更亮了,陈国栋身上的时间线褪去焦黑,艾丽卡的瞳孔里万花筒正在重组成人的形状。
“这才是真正的我。”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少年时的清冽,“不是棋子,不是载体,是沈星河。”
最后一片黑丝即将消失时,空间突然爆出刺耳鸣响。
那是某种超越人类听觉的频率,像无数玻璃同时碎裂。
沈星河看见光海里浮出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它没有具体形态,却让所有人的意识都泛起寒意。
“你以为赢了吗?”影子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不……这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它便随着最后一缕黑丝消散在光海里。
但那声音却像一根细针,扎进了每个人的意识深处——观测者,从未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