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紧紧攥着一支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清楚……我跟她不熟……我们就一起值过班。”
“你们值过十一次。”程望淡淡地说,目光如炬,“其中有六次,是你亲自申请的搭班。你为什么这么做?”
江林舌头发干,眼睛慌乱地乱转,支支吾吾地说:“就……就因为她老实,我觉得她值班认真,我才……才申请的……没其他意思。”
“你知道她失踪前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儿吗?”程望目光逼人,眼神像是要穿透江林的内心。
“我不知道……”江林低下头,不敢直视程望的眼睛。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冯浩向前一步,紧紧盯着他。
“我……我不记得了……”江林的声音愈发微弱。
“你怕什么?”程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没做什么!”江林猛然抬头,像是终于被逼到了极限,“我就跟她值过班!她那人怪得很,从来不和别人说话,老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
程望忽然开口:“她父亲死前去过一次你家,你记得吗?”
江林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先是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强行忍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震:“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那次之后,她换了值班时间表,不再跟你搭档。”程望缓缓道,目光紧紧锁住江林,“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林嘴唇哆嗦,眼里开始浮现一种惊惧,像是终于意识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其实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带他回去谈。”程望冷冷开口。
冯浩应声:“带走。”
—
凌晨一点半,审讯室。
江林坐在审讯椅上,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不停地揉搓衣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滑落。室内灯光惨白,安静得只能听到江林粗重的呼吸声。
他并未承认杀人,但也无法自圆其说地解释林婉儿失踪当晚他的行踪。他手机的轨迹记录显示凌晨两点仍在村边活动,之后关闭手机信号,持续五小时失联。
“你藏了她。”程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黑暗中传来,“她父亲早就知道你有问题,所以才提前准备药物,不是给自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拿来救命。”
江林攥紧拳头,指关节泛白,低声嘟囔着:“她不应该那样看我……”
“你觉得你是爱她?”程望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偷窥、跟踪、控制她的夜班,试图用孤独与时间建立你幻想中的‘联系’,你以为她不懂,其实她从头到尾都知道。”
“所以她在父亲死后,准备离开。”程望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江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你不愿意放她走。”
室内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程望站起身,眼神冰冷,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是‘失控’,你是蓄谋。”
“你早就为这一天,准备好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