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上车的沈维星,还在听大全说,“您的腿恢复得真快!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搀拐杖了吧?”
三人有说有笑,可一上车,就看见洪顺着急地催促谢长青,说:“你又不是没有施过针,你犹豫什么?赶紧下针啊!”
沈维星看情况不对,立马让小全过去查看情况。′p,a¨o¨p^a?o¨z*w~w_.-c/o,m+
一问才知道,夏思嘉真是中暑了。
她的面颊、掌心、脖子等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仿佛喝醉了酒似的。
然而,伸手摸上去,却冰凉一片。
额上还沁着细细的冷汗。
“参谋长,您爱人中暑了!谢长青以前是学过医的,有基础;平常又在我们后勤处负责和赤脚医生们对接工作,见识的多;而且,他身上带着针灸包,能实操!参谋长,您看能否允许谢长青同志给您爱人施针?不然拖下去,怕她更受罪啊……”洪顺劝说道。
沈维星几乎没有犹豫。
“扎!”
见他点头,洪顺连忙催促谢长青,“行了行了,赶紧救人!”
谢长青也是第一时间掏出了裤兜里揣着的针灸包。
他蹲下身,捏起夏思嘉悬在座位边的左手。
看向了她指甲盖月牙下的位置。
谢长青在心里对自己说:没错。
就是扎这儿。(?;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十宣穴。”
“沿手指尖端向指甲方向轻推。”
“在皮肤与指甲交界处稍微凹陷的位置。”
“十个手指头挨个扎一遍,挤压放血,醒脑开窍,清热镇惊。”
老师的话,言犹在耳。
可谢长青越是在脑海中复习巩固,就越是紧张。
甚至仿佛能感觉到老师当年盯着他练习针法时的威严目光……
谢长青紧张得大汗淋漓。
“小谢,你倒是扎啊!你看小夏同志这脸,越来越红了……你赶紧的吧!”洪顺又催促说道。
谢长青紧抿着嘴,望着夏思嘉葱白细嫩的手指皮肤。
终于咬牙扎下了第一针。
然而,因为夏思嘉身体难受,人哼哼唧唧的,不停地在动。
谢长青又心软心疼,于是,针尖的位置落偏了。
第一针,扎在了靠近夏思嘉食指指腹处。
血是出了,可位置不对。
等于白放。
但痛苦确实真真切切逃不过的。
十指连心。
指尖的疼痛让半昏迷中的夏思嘉呜咽了一声。
谢长青汗涔涔的,豆大的汗珠直接流进了他眼睛里。
“嘶……”
谢长青被汗水辣到眼睛,抬起手臂,将汗蹭在衣袖上。*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旁边忽然伸过一只大手,抽走了他手里的银针,并挤开了他。
“诶?”
谢长青感到狐疑。
可定睛一看,沈维星已经重新捏起了夏思嘉的手指,照着手指盖下的穴位,逐一扎了过去。
等他扎完十个手指头,帮夏思嘉挤压放血时,洪顺和谢长青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还是方杰眨巴着眼睛,崇拜地问道:“沈参谋长也会针灸术?!”
“看过。”
沈维星惜字如金地回答了他的话,视线却一动不动,牢牢锁定在夏思嘉脸上。
夏思嘉终于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
眼底满是红血丝。
她只觉得浑身软麻难受。
脑子更是像灌了铅似的,抬也抬不起来。
想吐,又吐不出来。
人像是被挂到了天上,摇摇晃晃,脚不着地,心还悬空着。
一时冷,一时热。
别提多难受。
“沈维星……”
她的声音沙哑低沉,自带哭腔。
大全、小全他们见她如此,都于心不忍。
夏思嘉,到底还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和他们这些糙生糙养的汉子不一样。
这岭南的苦,才尝了个头,她就成这样了。
那往后……
日子该怎么过啊?
夏思嘉没工夫去看其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
她握住沈维星的手,忍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