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哀求。
陈锋憋着笑把浑身酸菜味的李琪拔出来时,她战术服上还挂着几片烂白菜叶。“挺会挑地方。”陈锋用两根手指拎起她后领,“下次直接降落在炊事班锅里怎么样?”最惨的还是许小暖。当救援车终于找到她时,这姑娘已经在树上挂了四十分钟。松脂把她的刘海黏成硬邦邦的板刷,迷彩服上爬了好奇的蚂蚁。工兵锯断树枝的瞬间,她像颗熟透的果子般“咚”地砸进充气垫。“知道错在哪了吗?”纪寒用树枝戳她头盔。许小暖吐出嘴里的松针:“没及时割伞绳...”“错!”纪寒突然暴喝,“你特么开伞后一直在看风景!”他掏出战术平板,上面清晰显示着许小暖开伞后前三十秒的空中录像。这丫头居然在云海里上看下看,活像拍旅游宣传片的观光客。许小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紧张嘛……”“分不清楚哪里时天,哪里是地……”回营地的飞机上上,女兵们散发着诡异的混合气味:酸菜、鸡粪、松脂。李建国战术包里还意外收获了两颗新鲜鸡蛋,此刻正被陈锋拿在手里把玩。“知道特种兵最怕什么吗?”教官突然发问。女兵们面面相觑。“怕蠢。”陈锋捏碎鸡蛋,蛋液从指缝滴滴答答落下,“刚才但凡有真敌情,你们现在就是三具尸体。”“不,一具挂在树上的标本,一缸酸菜人肉,还有...”“还有炸鸡原材料。”纪寒无奈的接话。他一想到,今天跟着老乡去鸡窝里捞人,心头已故丢人的感觉就油然而生。夕阳西下时,训练场出现了奇观。三个女兵被罚顶着各自的“战利品”站军姿。许小暖头上是松果编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