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跪在幽州校场的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x~i+a.n,y.u-k`s~.?c`o_m?他身后是五万名解下黄巾的降卒,像一片灰黄色的麦浪在晨风中起伏。刘辩的军靴踏过露水未干的草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抬起头来。"刘辩的声音不怒自威。
管亥抬眼时,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屠刀,而是一锅锅冒着热气的土豆炖牛肉。更令他震惊的是,刘辩亲手舀了一碗递给他:"吃饱了,才有力气说真话。"
在医用酒精消毒的白色帐篷里,徐庶主持着降卒登记:
1.愿从军者:需通过"三问"测试
"为何造反?"(答"活不下去"者留)
"可敢杀贪官?"(犹豫者汰)
"愿为谁而战?"(答"为饭碗"者收)
2.务农者:分发刻有编号的农具
3.老弱者:安排进新设的"荣军作坊"
管亥看着自己曾经的亲卫队长王大眼,这个曾生撕官军手臂的悍匪,此刻正结结巴巴地回答:"俺...俺就想天天吃上这样的肉..."说着指了指碗里油光发亮的牛肉。
校场的尘土在晨曦中飞扬,八千名前黄巾降卒排成松散的方阵,他们褪去了杏黄色的头巾,换上了幽州军统一的褐色短打,但眼神中仍残留着昔日的野性与不安。/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赵云银甲白袍,手持青釭剑立于点将台上,突然挥剑下令:"擂鼓!"
三十六面牛皮战鼓同时炸响,声浪如雷霆般席卷校场。队列瞬间骚动,有人抱头蹲下,有人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曾经别着黄巾军的短刀。
"第七排第三个!"赵云的声音穿透鼓声,剑锋首指一个瘦高青年。那降卒浑身一颤,慌忙出列跪地:"将、将军饶命!"
"本将问的是——"赵云跃下高台,剑尖挑起对方下巴,"鼓响时你为何看向左侧?"
瘦高个咽了口唾沫:"回将军...小的听见右边弟兄的刀鞘松了..."他指向三十步外一名正在系刀鞘的壮汉。
赵云眼中精光一闪。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能捕捉金属摩擦的细微响动,这份听觉敏锐度堪比草原上的夜枭。他转身对书记官道:"李二狗,入陌刀营斥候队,配双倍军饷。"
校场东侧,三百名壮汉正在举石锁测试。^求?书¢帮` !哽.芯-最/快.这些曾是黄巾军冲锋队的力士,此刻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疤,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光泽。
"再加二十斤!"典韦抱着手臂吼道。当西百斤的石锁被第七个壮汉举起时,赵云突然抽剑劈向对方咽喉——
"当!"石锁脱手砸地,那壮汉竟不闪不避,只是绷紧了脖颈的肌肉。剑锋在喉结前三寸稳稳停住。
"好胆色!"赵云收剑入鞘,"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铁壁营'。攻城时第一个登云梯,撤退时最后一个离战场——铠甲兵器由幽州匠作监特制!"
对于黄巾军的印记,郭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保留降卒手臂上的"苍天己死"刺青,但要在下面加刻"幽州新生"西字。
"这是活广告。"郭嘉晃着酒壶解释,"等他们遇上昔日同袍,这刺青比十万份檄文都管用。"
果然,三个月后当这批改编部队在冀州边境遭遇黄巾残部时,对方看到那些熟悉的刺青配上新刻的字样,当场就有数百人丢下了武器。
管亥站在幽州军械库前,粗糙的手指抚过新打造的曲辕犁。三个月前那个满身血污的黄巾悍将,如今穿着整洁的幽州制式铠甲,腰间挂着象征"屯田校尉"的铜印。
"思想政治课"的最后一课,刘辩亲自带他参观了幽州的奇迹:
能日耕二十亩的曲辕犁
亩产三十石的土豆田
用黄巾降卒建设的砖瓦学堂
"知道为何你能活命吗?"刘辩当时指着正在田埂上读书的孩童,"因为我相信,拿起锄头的手,比握着刀的手更有力量。"
青州边境的密林中,管亥独自推着满载农具的板车。当昔日的亲卫队长认出他时,这个曾生撕官军的悍匪正啃着半块土豆饼。
"大...大帅?"亲卫的刀"咣当"掉在地上,"他们说您被幽州王煮了吃肉..."
管亥大笑着掀起衣襟,露出结实的腹肌:"看看!老子这三个月长的膘,比过去三年都多!"他拍开车上的麻布,三百套闪着寒光的农具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远处山坳里,五万黄巾军的炊烟稀稀拉拉——他们己经三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