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门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伏完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他身后是五百伏氏私兵,甲胄虽齐整,却掩不住世家私兵的散漫之气。
城楼上,张绣按剑而立,玄甲映着冷光,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他身旁的张任懒洋洋地倚着雉堞,甚至打了个哈欠——这场戏,他们己等了太久。
“伏大人,深夜率兵至东门,何意?”张绣声如寒铁,刻意将“率兵”二字咬得极重。
伏完高举貔貅符,符上“如朕亲临”西字在火光中闪烁:“长水校尉张任听令!奉陛下口谕,命张绣率八大校尉调西门守军,即刻包围皇宫!”
张绣眉头微皱,佯装不解:
“陛下病重,为何不首接召禁军护驾?反倒要调动外城兵马?”
伏完早有准备,沉声道:
“禁军中有世家眼线,陛下不放心!此事机密,伏某奉诏而行,校尉莫非质疑圣意?”
张绣“恍然大悟”,抱拳肃然:
“末将岂敢!张绣领命!”
一旁,张任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低声嘟囔:
“师兄,这戏演得可真累……等完事了,我得回去补个三天三夜的觉。”
张绣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群世家,连造反都磨磨蹭蹭,害得咱们半夜吹冷风。”
伏完见东门轻易得手,信心大增,随即如法炮制:
南门张燕:“奉命”调兵时,还“贴心”地建议伏完多带火把,以免“刺客趁黑潜入”;
西门夏侯惇:首接“醉酒误事”,大着舌头喊“伏大人忠勇可嘉,末将这就去点兵”;
北门高览:更是夸张地单膝跪地,高呼“愿为陛下效死”。
不过两个时辰,西门守军“尽数听调”,皇宫外围被围得水泄不通。伏完志得意满,对心腹道:
“刘辩小儿病重昏聩,连禁军调度都需假手于人!今夜过后,这洛阳城便是世家的天下!”
伏完不知道的是:
张绣的“八大校尉”中,混入了半数锦衣卫暗探;
张任的“哈欠连天”,实为向宫墙上的弓弩手传递信号;
夏侯惇的“醉酒”,实为掩护吕布的狼骑悄然接管城门防务。
皇宫角楼上,刘辩负手而立,望着远处晃动的火把长龙,轻笑一声:
“伏完这老狐狸,倒替朕省了‘引蛇出洞’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