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坚的奏表通过六百里加急送到洛阳时,刘辩正在御花园与婠婠对弈。-g/g~d\b?o,o?k¨.!c!o*m\传令官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砖,双手高举着那份用火漆封存的奏章。
"哦?孙文台抓到了糜芳?"刘辩执黑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个老狐狸,倒是会挑时候表忠心。"
婠婠轻摇团扇,眼波流转:"陛下,孙家这是要讨赏呢。"
刘辩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传旨,封孙策为五品破虏将军,糜家抄没的家财,准孙坚自留三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再告诉孙坚,好好'招待'糜芳,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孙坚府邸张灯结彩,庆功宴上觥筹交错。张昭端着酒樽,脸上带着智珠在握的笑容。孙策身着新赐的将军服,英气勃发地站在父亲身旁。
"子布,你算得真准。"孙坚拍着张昭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陛下果然给策儿封官了。"
张昭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主公,现在的皇帝不是刘宏那个糊涂虫了。刘辩虽然年轻,却是功必赏,过必罚的主。"他压低声音,"虽然有时手段狠辣了些,但胜在赏罚分明。"
诸葛瑾在一旁插话:"听说前几日,刘辩因为一个县令贪污三十两银子,就命人将其剥皮实草?"
张昭点头:"正是如此。所以主公今后更要谨言慎行,切莫触犯天威。"
夜深人静时,孙坚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洛阳方向出神。-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张昭悄然走近,递上一杯醒酒茶。
"主公还在想刘辩的事?"
孙坚接过茶盏,轻叹一声:"子布啊,你说这刘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昭目光深邃:"据老臣观察,刘辩此人,表面宽厚,内里刚毅。他能容忍臣子的小过,却绝不姑息原则性错误。"顿了顿,"就像这次糜芳之事,他明知我们江东也有失察之责,却只字不提,反而厚赏。"
孙坚点头:"是啊,这样的君主,确实称得上雄主。"他转身看向张昭,"那我们江东..."
张昭会意一笑:"主公放心,老臣己经拟好了下一步计划。"
地牢中,糜芳被铁链锁在墙上,面前站着满脸狞笑的程普。
"糜大人,陛下特意嘱咐要好好'招待'您。"程普把玩着一把细长的银针,"听说您最擅长做假账?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隔壁房间,孙策正在向父亲汇报:"按陛下的意思,不伤他性命,但要让他记住教训。"
孙坚冷笑:"那就让他去修城墙吧,每天背着砖块走十里路。"
张昭补充道:"记得在他脖子上挂块牌子:'贪官糜芳'。"
五更鼓刚过,洛阳南宫德阳殿内己经站满了文武百官。当值太监尖锐的嗓音划破晨雾:"陛下驾到——"
刘辩身着玄色龙袍缓步登上玉阶,腰间佩剑与玉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他的目光在曹操身上停留了片刻,后者正低头整理笏板,但衣领处微微泛白的指痕暴露了他彻夜未眠的事实。
当廷议进行到江东事务时,曹操突然出列,笏板举过头顶:"臣有本奏。"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荀彧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站在后排的年轻官员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陛下,孙坚此次擒获糜芳,虽是有功..."曹操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但破虏将军之职,外加三成赃款,是否赏赐过厚?"
刘辩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节奏恰好与更漏滴水声重合。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孟德觉得...不妥?"
曹操的背脊挺得更首了:"臣只是担心,孙家坐大..."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站在斜后方的荀攸正用笏板边缘轻戳他的小腿。
刘辩的右手突然抬起,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所有朝臣的膝盖都下意识地软了三分。
"朕自有分寸。"年轻天子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角的青铜仙鹤灯烛火都为之一颤。他环视群臣的目光像一把无形的梳子,所过之处连最细微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有功当赏,有过必罚,这是朕的原则。"刘辩说着站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云纹在晨光中流转,"至于其他..."
话尾的留白让整个德阳殿的空气都凝固了。站在殿门处的侍卫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几个文官的笏板"啪嗒"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