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命于这位南疆女战神,甚至无需再请皇命。
程咬金倒吸凉气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家伙...这是要把羌氐祖坟都刨了啊?"
更漏指向子时,祝融突然单膝跪地。她没有行标准的军礼,而是按南疆习俗将弯刀横举过眉——刀柄红绳与刘辩腕间丝绦是同一匹蜀锦所裁。
"陛下若要留活口..."她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现在下旨还来得及。"
刘辩起身,亲手为她系上玄色大氅。当指尖掠过她后颈时,天子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记得...给朕留个会酿雪莲酒的。"
祝融战甲下的肌肉微微绷紧,转身时红发扫过天子手背:"那得看灶台里的蟑螂...听不听话了。"
帐外,燕云十八骑的面甲同时落下,发出整齐的"咔嗒"声。这声音惊起了营外枯树上的夜枭,它扑棱棱飞向羌氐大营的方向,仿佛要去报丧。
七日后,羌氐圣山脚下。阿古达正在给女儿试穿新做的嫁衣,突然听到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他掀开帘子的瞬间,瞳孔里映出永生难忘的景象——
五千玄甲骑如黑潮漫过山脊,为首的燕云十八骑每人马鞍下都挂着三颗血淋淋的首级。而冲在最前的祝融,红发飞扬如战旗,手中弯刀正滴着李特的血。
"听说..."祝融甩刀振血,声音冷得像雪山的风,"你想送女儿入宫?"
当玄甲骑开始冲锋时,燕云十八骑却突然散开。他们像精确的杀人机器,专挑羌氐的萨满、铁匠和驯马师下手。有个百夫长想点燃烽火,却被三支连珠箭钉在旗杆上——箭尾都缠着红绸,正是当日祝融大婚时的装饰。
程咬金说得没错,当十八骑冲过营区后,连帐篷里的食案都被劈成对称的两半。最夸张的是,有个燕云骑兵甚至顺手把正在烧烤的全羊片成了涮肉卷。
凯旋当晚,刘辩亲自为祝融卸甲。他忽然发现她腰间多了个皮囊,里面装着晒干的雪莲花。
"羌族的圣药?"刘辩挑眉。
祝融将花瓣揉碎敷在他近日作战的伤口上:"阿古达临死前说,这是他们世代供奉的神物..."她突然冷笑,"可惜神物救不了痴心妄想的蠢货。"
帐外,李靖默默将"羌氐灭族"的战报改成"羌氐主力尽殁"——毕竟太医说皇后有孕在身,不宜见"灭族"这等血腥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