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漠北"的新铭文。
烛光下,铜钱退让时在案几上刮出的细痕,竟隐约构成幅大汉疆域图。
察罕突然把总督印掰成两半——原来内里是空心的!老王爷从发髻抽出根银签,在夹层里挑出张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用针刺着微缩版的《百官谱》。
"王印是靶子。"他吹了口气,绢布上的名字如蚁群般蠕动,"而这..."又将总督印合拢,"是穿甲的箭。"
赵敏突然发现印纽的狼眼能转动,左转显出"监察"二字,右转则是"便宜行事"——竟是刘辩的笔迹!
"当年金帐汗国的监国公主..."察罕往茶汤里撒了把盐,"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浑浊的茶水中浮现些黑色渣滓,老王爷用银刀挑出来——竟是半片干枯的狼粪。
"她非要戴着王冠出现在大宴。"刀尖将狼粪碾成粉末,"结果呢?"粉末飘向铜钱阵,七枚铜钱突然全部立起,如刀锋般指向中心。
赵敏倒吸凉气,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常年称病不赴朝贺。
当察罕将铜钱一枚枚收回时,赵敏突然按住最后一枚。她取下耳坠上的东珠,硬生生在"汝南袁氏"字样上嵌出个笑脸。
"父亲,女儿悟了。"她将金丸往空中一抛,接住时己变成颗糖果,"明日就上奏设立'漠北女子商队'..."糖纸展开竟是份名单,列满了门阀家的嫡女名字。
老王爷大笑震落梁上灰尘,而那颗被改造的铜钱,此刻正在案几上欢快地自转。
赵敏摆弄着总督印的绶带,突然笑出声:"所以陛下让我管实权,给爹爹虚名?"她想起圣旨里那句"总领漠北诸军事",分明比"可汗"头衔实在得多。
"错。"察罕摸出刘辩的密信,上面画着只母狼教导幼崽的简笔,"陛下是让你我唱双簧。"信纸焚毁时,灰烬组成个"等"字——原来天子早备好了女子封王的阶梯,只是要等顽固派老臣们...
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父子俩相视一笑——准是王保保又摔了药碗,他那"代父出征"的算盘全落空了。
次日清晨,赵敏的红绸令箭己插遍漠北沙盘。她咬着毛笔杆嘟囔:"不就是换个名头打仗嘛..."突然灵光乍现,"小桃!去把本总督的胭脂拿来!"
当侍女捧着毒蜘蛛盒子过来时,赵敏正往奏折上盖印:"本官要办'漠北女子骑射学堂',请陛下拨二十个女博士..."她眨眨眼,"就从那些老顽固家眷里选!"
远处传来察罕中气十足的笑声,老王爷正把"漠北王"金印当镇纸压腌菜坛子——这场政治博弈,赢家早己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