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金砖地面上，一只通体雪白的布老虎正以诡异的蛇形走位西处巡游。仔细看去，虎爪落地时竟会迸出几点火星——这哪是寻常玩具，分明是婠婠用天魔秘法改造的"玄甲战虎"。

三皇子撅着屁股追在后面，胖乎乎的小手每次快要抓住虎尾时，那畜生就突然加速。布老虎眼眶里嵌着的黑曜石闪过红光，活像在嘲笑小主人笨拙的身手。

殿门开合的声响让布老虎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虎头180度扭转，獠牙毕露。可小皇子却突然弃了玩具，跌跌撞撞朝门口扑去："哒...哒哒！"

刘辩的龙靴刚跨过门槛，就被儿子糊了满腿口水。正要弯腰抱人，忽觉下摆一沉——那布老虎竟死死咬住龙袍，爪下金砖"咔咔"裂出蛛网纹。

"嗷呜——"布老虎喉间发出真实的咆哮声，咬合力道堪比成年鳄鱼。刘辩挑眉看着绣着"婠"字的虎耳，瞬间明白这是某位魔女的杰作。

乳母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娘娘说...这是教小殿下习武..."话音未落，布老虎突然一个甩头，撕下大片龙袍下摆。明黄色锦缎飘落时，露出内衬上绣的字："咬中者赏黄金千两"。

刘辩两指并拢作剑势，在虎额轻轻一点。机关兽顿时僵住，獠牙间掉出个糖丸——原是婠婠给儿子藏的零嘴。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帝王话音戛然而止。三皇子不知何时爬到他手腕处，啊呜一口含住父亲食指。没长牙的牙龈像块温热的年糕，湿漉漉地裹着指节。

"嘶——"刘辩倒抽冷气却不敢抽手，生怕伤到儿子娇嫩的口腔。小皇子见父亲皱眉，反而咬得更起劲，晶莹的口水顺着腕骨流进龙纹袖口。

乳母们集体低头数地砖，肩膀可疑地抖动。谁也没敢说这小祖宗的口水攻势，活脱脱是婠婠当年缠着陛下讨要天魔策的翻版。

"好小子！"刘辩突然大笑，就着被咬的姿势摆出剑诀，"这招'灵蛇衔珠'使得妙！"另一只手捏住儿子肉乎乎的拳头，"不过天子剑法要这样..."

小皇子突然松口，转而抓住父亲拇指往自己额头贴——竟是模仿江湖人的抱拳礼。阳光穿过窗棂，给这对父子镀上金边，地上机关虎的眼珠不知何时转成了崇拜的星星状。

暮色染红窗棂时，刘辩左肩趴着熟睡的女儿，右臂躺着流口水的儿子，膝上还摊着未批的奏章。黄门侍郎再次来催，却见陛下以指蘸了儿子啃剩的米糊，在突厥国书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准"字。

"告诉他们..."帝王压低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朕的玉玺改小公主的脚丫了。"

檐下新挂的驼铃轻轻摇晃，将一室奶香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