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出东面缺口——那里早有伍云召的伏兵等候。

最绝的是玄甲骑兵的箭矢都裹着油布，箭落处燃起青烟，在空中组成"降"字。几个袁军老兵突然跪地痛哭——这分明是当年虎牢关吕布所用的火云箭改良版。

当纪灵残部逃至东陵渡时，桥头突然出现个卖茶的虬髯大汉。"军爷们歇歇脚？"熊阔海憨笑着掀翻茶摊，露出底下成捆的狼牙筅。渡船上的"渔夫"们同时扯掉蓑衣，亮出腰间火药包。

纪灵绝望地发现，这伙人站位竟暗合九宫八卦，每个出口都对应秦琼锏法的杀招。他仰天长叹："莫非天要亡我..."话音未落，对岸树丛中惊起飞鸟——那是伍云召的玄甲骑正在合围。

夕阳将秦琼的身影拉长成一支利箭，笔首钉在纪灵的帅帐中央。他反手将双锏插入泥土的瞬间，锏柄红绸被晚风掀起，露出刘辩御笔亲书的"忠"字金线在暮色中灼灼生辉。亲兵们突然集体单膝跪地——他们认出那红绸竟是撕自洛阳皇城朱雀旗的一角。

"取纪灵的印信来。"秦琼用锏尖挑开帐帘，帐内青铜灯台突然倾倒，灯油在地毯上流淌出诡异的轨迹，恰似交州地形图上袁术的溃逃路线。

秦琼指尖抚过锏身新增的七道划痕时，金属竟传来细微蜂鸣。亲兵惊讶地发现，每道划痕深浅完全一致——正是纪灵三尖刀留下的。最深处那道恰好对应锏身铭文"忠孝节义"的"节"字，而此刻这个字正被夕阳染得血红。

"第七营听令。"秦琼突然将金锏转向西方，"沿此方向，七里外有片榕树林。"他嘴角微扬，"熊将军的茶摊该收摊了。"

三股狼烟在交州城上空纠缠成麻花状，秦琼却盯着最右侧那股忽明忽暗的烟柱。亲兵不解其意，只见将军突然拔出左锏指向东南："传令轻骑，截断沐水渡口。"原来那缕飘散的烟丝，正与灯油痕迹显示的逃窜路线吻合。

恰在此时，一队玄甲骑兵押着俘虏经过。俘虏腕上的麻绳突然自燃，火苗跳动着组成"未时三刻"西字——正是伍云召与熊阔海约定的总攻时刻。

重伤的纪灵趴在马背上奔逃至榕树林时，突然闻见浓郁茶香。熊阔海正坐在树桩上啃烧鸡，脚边堆着几十套袁军衣甲。"将军来啦？"他憨笑着举起油乎乎的手，"尝尝交州特产的断魂椒？"

纪灵勒马欲逃，却发现所有榕树都系着红绸——与秦琼锏柄上一模一样的"忠"字在暮色中闪烁。林间突然响起弓弦声，他坐骑的缰绳被齐刷刷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