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作战室内，只剩下顾笙一个。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庞大的身躯，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脆弱。

他为何而战？为了地盘？为了财富？

不。

当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小身影时，答案已不言而喻。

他所有的铠甲与城府，在她们面前都会化为绕指柔。

他需要片刻的安宁，需要汲取一份力量。

鬼使神差地，他的脚步，走向了洞府最深处，那个最温暖，也是最柔软的地方——他女儿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石门，动作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下。

房间里，两张用最柔软的云狐皮铺就的小床上，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正睡得香甜。

小白睡姿很文静，小手乖巧地放在肚子上，呼吸均匀，恬静得像个小天使。

而小雪就豪放多了，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小脚丫还蹬开了被子，嘴里偶尔还砸吧一下，似乎在梦里吃着什么好东西。

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睡颜，顾笙心中那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那颗被杀戮与阴谋填满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名为“父爱”的情感，彻底融化。

他走上前，用那磨盘大的熊掌，轻轻地，将被小雪蹬开的被子，重新给她盖好。

指尖触碰到女儿温热的皮肤，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传遍四肢百骸。

为了她们，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

他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心中的那份暴戾与疲惫，被彻底抚平，才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悄然离去。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

在他转身关上石门的那一刻。

床上那两个“熟睡”的小人儿，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中，没有半分婴儿的懵懂，反而清明如镜，深邃如渊，仿佛倒映着万古星河的生灭轮回！

“哼！要不是本帝刚才假装睡着，差点就被熊爸发现我在偷偷运转《九转清心诀》了！”

白清浅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