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南锣大院里万籁俱寂,只有几声慵懒的虫鸣,和天边一轮清冷的弦月。
许大茂拖着一身疲惫,踏着月色回到家中。
白天在大礼堂里那雷霆万钧的威势,那上千名职工狂热的拥戴,此刻都已沉淀下来,化为脑海深处的一片虚无。唯一清晰的,反而是张德功被架走时,那淬了毒般的怨毒眼神。
他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扳倒一个张德功,只是推倒了旧势力摆在明面上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无数只手,在等着他犯错,等着将他拖入深渊。
这是一场战争,而今天,只是第一场战役的胜利。
他推开家门,一股温暖的、夹杂着鸡汤浓郁香气的热浪,瞬间包裹了他疲惫的身心。
“回来了?”
灯光下,娄晓娥穿着一件素雅的碎花棉布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已经等候了多时。
没有追问,没有探寻,只有一句最简单的“回来了”,却像一剂最有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许大茂心中所有的躁动和杀伐之气。*k^e/n′y¨u`e*d\u/.′c`o!m?
他“嗯”了一声,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金黄油亮的鸡汤被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他面前。
“慢点喝,烫。”
娄晓娥没有多问一句厂里的事,只是安静地解下围裙,挨着他坐下,拿起一把蒲扇,轻轻地为他扇着风。
许大茂端起碗,浓郁的香气钻入鼻腔,他大口喝下,一股暖流从喉咙瞬间涌入胃里,然后扩散至四肢百骸。那是在外面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独属于“家”的味道。
一碗鸡汤下肚,他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我听说了,”娄晓娥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今天在会上,你把那个张副厂长……处理了。”
她的话说得很巧妙,用的是“处理”二字。
许大茂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娄晓娥将他的头揽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x!i?a/n-y.u′k~s¢w¢.¢c!o~m′
“我知道你做的事,肯定会得罪很多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但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放手去做。不用顾忌我,也不用顾忌这个家。”
许大茂没有睁眼,只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与温柔。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娄晓娥,能真正看懂他那冷酷面具下的野心与疲惫。她从不试图用道德去约束他,也从不为他的雷霆手段感到恐惧,她只在乎他累不累,在乎他能不能赢。
“家里的一切,有我。”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击中许大茂的内心。
它意味着,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外面冲锋陷阵,因为他身后,永远有一个为他亮着灯、温着汤的港湾。
他猛地睁开眼,握住了妻子的手,白天所有的疲惫和压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化为了无尽的动力与豪情。
“对了,”娄晓娥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今天下午,邮递员送来的。是从香江寄来的,信封上写着……是给爸爸的。可我看了下寄信人的名字,是一串洋文,我不认识。”
许大茂接过信,信封是西式的,牛皮纸材质,比国内的信封要厚实得多。邮票是香江特有的女王头像邮票,邮戳清晰。
他翻到背面,寄信人的地址也是香江中环的一处地址,名字是一串流畅的英文花体字:*Stanley*。
【史丹利?】
许大茂的眉头微微皱起。娄家的关系网他大致清楚,却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从那个敏感的地方寄来……
他将信收进口袋,对娄晓娥柔声道:“回头我看看。可能是什么远方亲戚吧。”
他没有多说,但【时代之眼】系统,却没来由地在他脑海中闪过一丝微弱的预警光芒,仿佛这封信背后,牵扯着某种他目前还无法触及的未来。
“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将娄晓娥拥入怀中,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
第二天,清晨。
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