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不是雷法......"孟九皋的牙齿因银毒而咯咯作响,"是'道举'......杜家要改的是......"
棺材突然自行开启。
棺中没有尸骸,只有一尊三尺高的青铜人像——头戴进贤冠,身穿曲裾深衣,右手持简,左手却捧着方银印。人像面部空白处刻着《孝经》开篇,但"仲尼居"三字被朱砂圈出,旁边批注着"秦州"二字。
当陈砚秋的剑尖触及人像时,整座密道突然回荡起琅琅读书声。不是幻觉,而是嵌在洞顶的数百个铜喇叭在共振——每个喇叭内壁都刻着经文章句,气流经过时就会发出模拟人声的嗡鸣。
读书声突然变成惨叫。人像手中的银印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微型机关:九枚茶马司专用的"马鞍银"被锻造成活字,正组成《春秋》僖公二十八年的片段——"天王狩于河阳"。但"狩"字明显是后补的,与其他活字的铸造工艺截然不同。
孟九皋的铁尺突然插进棺底缝隙。老儒生用尽最后的力气撬起块石板,露出底下埋着的铁函——函盖上铸着与都江堰卧铁同源的铭文:"嘉佑四年秦州道举银三百两"。
函内整齐码放着发黄的考卷。最上方那张的糊名处被撕开,露出考生姓名:
**杜微言**
墨迹未干的朱批刺目地横贯卷面:
**不第**
山崩地裂的巨响中,整条密道开始塌陷。陈砚秋抓起铁函中的考卷塞入怀中,青铜人像突然裂开,空白的面部掉出枚玉印——印纽是獬豸踏龟,印文却是:
**秦州茶马司同文印**
英格玛的银链缠住三人腰身,在密道彻底坍塌前拽入右侧支路。碎石如雨砸落时,陈砚秋最后看见的是孟九皋将玉印按在自己胸口——老人皮肤下的"秦"字突然发光,与银毒形成的震卦爻象连成完整的《洪范》篇章:
**曰豫,时燠若**
**曰急,时寒若**
**曰蒙,时风若**
黑暗吞没了一切。恍惚中,陈砚秋感到有冰冷的水滴在脸上——不是地下渗水,而是洞顶铜喇叭震落的露珠。那些模拟读书声的嗡鸣渐渐变成真实的诵读,最后清晰可辨的只有反复吟咏的一句:
**秦州为终**
喜欢不第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