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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秋的掌心突然剧痛。低头看时,那颗赤红丹丸已融入血肉,在皮肤下游走成《孟子》"民为贵"三字。他猛地将银印按向心口,印文血光透体而过,将丹丸逼出——那丹丸落地即化作个三寸高的玉雕童子,背面刻着韩似道的私印。
贡院外传来羌笛声。英格玛的白牦牛踏碎府衙大门,牛背上驮着个铁笼,笼中关着个茶农打扮的老者——正是青城山"雪芽"茶的采制匠人。老者十指皆断,断腕处裹着《论语》残页,页脚印着茶马司的朱钤。
"毒源在茶树。"英格玛的弯刀挑开老者衣襟,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烫痕——每道伤痕都是一句《孟子》,而"民"字全被烙铁重烙过。
陈砚秋的银印突然自行飞向古柏树洞。印文血光照射下,洞底浮现出一口银光粼粼的井——井水竟是从都江堰"宝瓶口"引来的暗流,而井壁镶满茶马券,券上"民"字皆被刀刮去。
"是'同文井'。"孟九皋的阴沉木杖探入井中,挑起一团黏稠的黑浆,"他们用雪芽茶混入曼陀罗,借水脉毒害全城童生!"
许慎柔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左臂。血流如注,却在空中凝成《太医局方》缺失的那页——正是记载"笑菌毒"解法的篇章。薛冰蟾的璇玑匣咔咔变形,化作药碾,将银簪上的血滴与雪芽茶末混合,碾成七颗青丹。
"以毒攻毒。"许慎柔将青丹塞入昏迷童生口中,"雪山茶能解曼陀罗,但需佐以人血为引。"
陈砚秋的银印已压向井口。印文血光透入水底,照出井底堆积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刻着"同文种"三字。最骇人的是,那些骸骨的指骨竟自行拼凑着,在井底组成个巨大的"民"字,而缺少的那一捺,正由银印的血线缓缓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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