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的烛火在风里打了个旋,他盯着案几上的黄纸信封,指腹轻轻碾过封口处的青铜印——蛇身盘着禁钥的纹路,和前晚小纸人在义庄外发现的爪印边缘,竟有三分相似。+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师父,这味儿..."文才抽了抽鼻子,喉结动了动,"像我二舅公出殡时,那伙苗疆巫师烧的香。"他伸手要碰信封,被九叔扣住手腕。
青年道士的掌心有常年握木剑磨出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
"沉香味里掺了迷魂草。"九叔垂眸,指节抵着信封背面的"玄门有变,速离"六个字,墨迹未干,在烛火下泛着暗紫,"有人等在附近,看我拆信。"他话音未落,窗外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拍在窗纸上,像谁在叩门。
秋生立刻抄起墙角的糯米袋,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桃木钉上。
这徒弟虽憨厚,耳力却比文才好三分,他盯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压低声音:"西南方向,三步外有喘气声。"
九叔松开文才的手,从道袍里摸出张黄符。
符纸在指尖燃起幽蓝火焰,他反手甩向窗外。"轰"的一声,槐树旁炸开团火光,惊起三只乌鸦,其中一只扑棱着翅膀坠地,腿上还绑着截细如发丝的蚕丝——正是玄门传讯用的"飞鸽引"。
"是玄门的人。"文才蹲下身捡起蚕丝,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牌拴在丝尾,刻着"天"字纹,"这是天机观内门弟子的腰牌!"他声音发颤,前两日在玄门大殿上,天一道长的道童腰间就挂着同款。
九叔没接话。
他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发紧,现代记忆里那些刑侦剧的片段突然涌上来——线索链要闭合,总得有个线头。*k~a¢n^s_h^u^j`u~n·.?c^c\
前月在乱葬岗挖到半块刻着轮回锁链的残碑,上星期玉虚子说天一道长总在子时往藏经阁跑,昨夜义庄外的黑影...所有碎片在脑海里转了个圈,他突然扯断信封封口的红绳。
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是用朱砂混着黑狗血写的:"玄门地下藏有'轮回锁链'残片,天一道长欲借此封锁阴阳通道。"最后还画了个箭头,指向天机观后山西侧的老银杏。
九叔的指腹蹭过字迹,触感粗粝如砂纸——这是用指甲蘸着血写的,写的人当时应该受了伤。
"师父,这是陷阱吧?"文才凑过来看,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天一道长最恨您用洋人的法子破阵,上回您用罗盘测地磁找尸脉,他骂您'离经叛道'骂了半个时辰!"
九叔把信纸折好收进道袍内袋,转身从供桌下抽出个檀木匣。
匣里整整齐齐码着隐身符、聚阳灯,还有半瓶他用现代化学知识配的"磷火粉"。"不管真假,我都得去。"他声音很轻,却像块砸进井里的石头,"阴阳通道要是真被锁了,下个月十五的月全食,怨气没处散,整个县城得变成活死人坑。"
秋生已经把糯米袋换成了装着黑驴蹄子的布包,闻言用力点头:"我跟师父去!"文才搓了搓手,从怀里摸出个铁皮盒子——那是九叔教他做的"土制警报器",摇一摇能发出蜂鸣,"我也去!
要是遇到埋伏,我用机关喷石灰粉!"
子时三刻,天机观后山的老银杏树下。
九叔把三张隐身符分别贴在三人后颈,符纸刚触到皮肤就化作青烟。*9-5+x\i\a`o,s-h-u\o·.¢c-o\m~
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领口,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在禁钥上——这把跟着他三辈子的青铜钥匙,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地宫入口藏在银杏树下的石缝里,九叔用禁钥轻轻一撬,青苔覆盖的石板就"咔"地错开。
霉味混着腐土味扑面而来,秋生打了个喷嚏,被文才立刻捂住嘴。
三人顺着石阶往下,九叔摸出火柴点燃聚阳灯,昏黄的光映出两侧石壁上的图腾——蛇缠锁链,和信纸上的轮回锁链,还有他在乱葬岗残碑上看到的纹路,竟完全重合。
"师父!"秋生突然压低声音,手指戳向左侧石壁。
青年道士的掌心还沾着白天帮村民杀猪时的血,此刻正按在块凸起的石纹上,"这图腾...和那本《阴阳秘录》残书上的一模一样!"
九叔的呼吸一滞。
半年前他在义庄后院挖地基,从土里刨出本虫蛀的残书,里面画着个被锁链困住的巨门,门后有双泛着幽蓝的眼睛。
此刻石壁上的图腾,正是那扇门的缩小版。
他取出禁钥靠近石门,钥匙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