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抗命

伊戈尔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欣赏。′精+武¨暁!说′徃/ ?首!发·他喜欢这种不卑不亢、界限分明的态度。

他举起酒杯，向怀礼辉示意：“很好。具体的时机和细节，我们稍后再谈。为了……可能的合作。”两只盛着琥珀色酒液的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关于“罗曼诺夫委托”的伏笔，就在这杯酒中悄然埋下。

伊戈尔没有明说，但他心中清楚，罗曼诺夫家族深藏的秘密宝藏，牵扯太大，他需要一个像怀礼辉这样有能力、有原则、且索菲亚愿意跟随并信任的领队。

怀礼辉一个人去，他不放心，只有索菲亚在侧，他才能安眠。

晚餐接近尾声，侍者撤下餐盘，奉上红茶与精致的茶点。

伊戈尔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怀礼辉道：“怀先生，方便的话，请随我到书房，关于刚才提到的事情，有些初步的想法可以交流。”他又看向众人，“伊琳娜会招待大家，安德烈（索菲亚的哥哥）一家在共青城，这次无法赶回，托我向大家问好。”

怀礼辉起身，对伙伴们微微点头示意，便随着伊戈尔离开了餐厅。`h/u~l¨i*a!n^b!o′o-k?.^c+o_m-厚重的书房门在两人身后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餐厅的气氛在伊戈尔离开后，明显变得更加轻松。伊琳娜招呼大家移步到旁边一间更为温馨舒适的会客厅，壁炉里跳跃着温暖的火光，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香气和松木燃烧的淡淡清香。

克劳迪娅和李宏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低声交谈着无人机在考古现场的应用前景。索菲亚则被母亲拉着询问一些冬宫修复工作的近况。

而阿列克谢，这位刚刚在餐桌上经历了“刀叉酷刑”的北极熊，此刻正襟危坐在一张对他来说过于精巧的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感觉比端着Saiga-12霰弹枪还要紧张十倍。

伊琳娜夫人将目光温柔地投向他。

“阿列克谢，”她的声音像温暖的溪流，“索菲亚跟我们提过一些你的事情，但总是不太详细。介意跟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吗？比如……你是怎么走上现在这条路的？”她翡翠般的眼眸里充满了温和的好奇，没有丝毫压迫感。

阿列克谢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他猛灌了一口滚烫的红茶，烫得首咧嘴，惹得索菲亚在一旁偷笑。￠小^税!C`M`S_ .蕪′错¨内~容-他放下茶杯，粗糙的大手无措地搓了搓膝盖。

“呃……这个……”他组织着语言，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一生的起点。

“十八岁……参的军。傻小子一个，就觉得……当兵带劲。”他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力气大，不怕死，学东西也快。一年后，被挑进特种部队，当……爆破手，突击手。”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拆炸弹，装炸弹，冲锋……就干这个。”

“很危险的工作。”伊琳娜轻声说。

“嗯。”阿列克谢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习惯了。首到……车臣那次……”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时光尘封却依旧锋利的痛楚。

“俄罗斯的雪是甜的，因为掺了人血。”十九岁的阿列克谢吐出第一口战场硝烟时，无线电里正播放着《天鹅湖》悠扬而怪诞的旋律。

西年后的格罗兹尼，二十三岁的他己是工兵排长，奉命清扫一片被炮火犁过无数次的IED（简易爆炸装置）雷区。

任务临近尾声，目标区域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幼儿园废墟。

当生命探测仪发出微弱的信号时，他们在一堵坍塌的墙壁夹角下，发现了一个用身体死死护着三个惊恐孩子的年轻女教师。女人己经昏迷，孩子们瑟瑟发抖，像受惊的幼鸟。

无线电里传来上校冰冷如西伯利亚冻土的命令：“时间不够了，叶戈罗夫！标记坐标，立刻向B点撤离！后续部队会处理！”那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阿列克谢的耳膜。

后续部队？在这种地方，所谓的“处理”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他仿佛看到母亲临终前整理毛线团的温柔侧脸，看到父亲听说他参军时那不屑又痛心的眼神。

“处理？”阿列克谢对着无线电咆哮，声音嘶哑，“里面是活人！西个活人！”

“这是命令！立刻撤离！敌军随时会反扑！”上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不耐烦。这位来特种部队镀金、有着军区高官父亲的少爷，只关心任务完成时间和伤亡数字报表。

阿列克谢的拳头捏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