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怒火咽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沈磊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呆立在一旁的仆人们,笑意不减,语气却冷得能结出冰:“还愣着做什么?收拾干净。”
待仆人们战战兢兢地开始清扫,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模样,伸手将沈梦雪从沈知屹怀中抱出来,“雪儿乖,父亲知道你不喜欢喝,那我们换个法子,可好?”
沈梦雪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浅紫色眼眸泛起疑惑的涟漪。
沈磊抱着她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块玫瑰糕,沾了沾剩余的牛奶,递到女儿嘴边:“尝一口,就一口,若是还不喜欢,父亲便不勉强了。”
他的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却让周围的哥哥们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他们太清楚,父亲这副笑面虎的模样下,藏着怎样的雷霆之怒。
沈知屹想要开口阻拦,却被沈明厌伸手拦住。
只见沈明厌微微摇头,琥珀色眼眸里满是警惕——父亲看似妥协的背后,必然藏着更严厉的惩罚。
而此刻,沈梦雪正歪着脑袋,犹豫着张开小嘴,咬下了沾着牛奶的玫瑰糕……
晨光将餐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影,沈磊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月白色衣袍上的银丝云纹随着动作轻轻起伏。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唇角始终挂着温和笑意,却让跪着回话的佣人后背渗出冷汗:“碎了多少片?”
“回、回先生,总共十七片……”佣人话音未落,沈磊已经将染血的帕子随意丢在案上,乌木戒尺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随着他的动作在桌面敲出规律的声响。
他抬眼看向躲在沈知屹身后的沈梦雪,明黄瞳孔泛起危险的光晕:“雪儿,过来。”
沈知屹下意识张开手臂阻拦,却被沈明厌伸手按住肩膀。
沈明厌的墨色眼眸冷若寒潭,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揪住妹妹后衣领,将她拎小鸡似的拽到父亲面前。
沈梦雪蹬着藕节似的小腿挣扎,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不要……”
“十七下,一下都不能少。”沈磊用戒尺挑起女儿的下巴,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珠,温柔的动作与冰冷的话语形成诡异反差。
他忽然攥住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摊开在掌心,乌木戒尺毫不犹豫地落下——“啪!”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餐厅炸开,沈梦雪瞬间爆发出啼哭。
沈明厌垂眸盯着妹妹颤抖的指尖,墨色眼眸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在第二下戒尺落下时,他不着痕迹地侧过了头。
而沈磊依旧保持着那抹温润笑意,戒尺一下接一下精准落在稚嫩的掌心,仿佛在雕琢一件器物。
“记住了吗?”第十七下落下时,沈磊俯身贴着女儿耳畔低语,“以后再敢任性,父亲会让你知道,错得越离谱,疼得越狠。”
沈梦雪被戒尺打得通红的掌心高高举起,像两团燃烧的小火苗,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砸落,将衣襟洇出深色痕迹。
她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奶香味的哭喊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发颤:“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浅紫色眼眸里蓄满了委屈与恐惧,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抽搐剧烈地颤动。
沈磊握着戒尺的手顿了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明黄瞳孔却泛起一丝不悦。
他俯身凑近女儿,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哭什么?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妈妈来了也救不了你。”
话音未落,沈梦雪哭得更凶了,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想要抓住虚无缥缈的希望。
沈明厌站在一旁,墨色眼眸波澜不惊,心底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最终还是忍住了上前安慰的冲动。
其他哥哥们围在周围,个个面色阴沉,沈知屹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沈耀择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妹妹哭泣的模样。
“还不住嘴?”沈磊的声音冷了几分,戒尺再次举起,却在即将落下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同一缕清风般飘了进来。
郁竹抚雅深紫色的眼眸满是心疼,快步上前将女儿从沈磊手中夺过,护在怀中:“够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沈梦雪立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