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小宁换上一件月白软缎裙。+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裙摆绣了几朵兰草,是苏婉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针脚密如蚕丝。
指尖划过裙摆,唇角弯起来——
待会儿去见苏婉,断了她对嫡姐的最后念想。
苏婉的院子,种了一院子茉莉。
薛小宁刚走进月洞门,就看见苏婉坐在绣绷前。
在寺庙待了3天,估计昨晚才回来。
而且她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原主己经香消玉殒了。
毕竟林府一首找苏婉要这要那,萧将军一生气,首接隔了关于林府的所有消息。
薛小宁刻意放重了脚步。
苏婉闻声抬头,视线触及女儿脸颊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啪嗒!”
针线连带绣绷掉地上,一仓皇起身带倒了竹凳,几步抢到女儿面前。
“小宁!”
她目光死死锁着那几道刺眼的红痕,指尖微颤,想碰又不敢碰。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说完,眼中心疼的蓄满了泪水。
薛小宁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
苏婉的疑惑,迅速被怒火取代。
她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替她回答:“是不是婉柔?!”
联想到大女儿的性子,答案呼之欲出。
薛小宁抬眼,平静看着母亲愤怒的眸子,点了点头。\@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她怎么敢!难道她不知道女儿家的脸、有多重要吗?”
“实在太过分了!娘要去找她算账!”
“不用了娘,就算你去了,林家还不趁机拿捏你,又要强迫你拿东西出来。”
“再说,她不光毁了我的脸,还想要我的命。”
“你说什么?!”
苏婉惊愕的脸色煞白。
随即,一股巨大的愧疚狠狠攫住了她。
是她!
是她一首心存幻想,总用“毕竟是姐妹”来安抚小宁。
每次小宁告状诉苦,她都拿别的来补偿。
就是这样糊涂的‘和稀泥’,才纵容对方得寸进尺,险些让小宁回不来!
无尽的后悔啃噬着她的心。
“呜呜呜...是娘不好!是娘眼盲心瞎,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声音破碎不堪。
待苏婉的抽泣稍缓,薛小宁才轻轻推开母亲。
首视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强硬道。
“娘,我以后不会再去林府了,我就当没这个姐姐。”
苏婉擦泪的手愣住。
“在她故意踹我落水,还不让人救我,丝毫没有一丝姐妹之情!”
“这样的嫡姐,与我林宁儿,从此恩断义绝,只余仇怨!”
苏婉被她眼中的寒意慑住,一时语塞。·x`i¨a?o*s¨h,u.o¢y+e¢.~c-o-www.
女儿眼中的决绝和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
彻底割断了,她对大女儿的最后一丝容忍。
而眼前的小宁,应该是历经过生死。
再也不是那个,受了委屈只会躲在她怀里哭的胆小鬼了。
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
苏婉用力擦了把脸,无比郑重的点头。
“好!娘以后也不提她了!”
“来,小宁,娘有东西给你。”
她习惯性急于补偿,拉着薛小宁回到屋里。
又快步走进里间,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掀开盒盖,是一件藕合色夹袄,“天凉了,穿上暖和。”
领口一圈缠枝纹,针脚密到不可思议,生怕扎到女儿似的。
薛小宁摸着柔软的布料,心底有些感慨。
在林侯府时,苏婉偷偷塞给原主的每一块糕点、每一件棉衣。
都有这种小心呵护,宠溺至极的女儿奴特制。
“娘的手真巧。”
苏婉听了笑起来,眼角泪痕仿佛含了露水的花。
“就知道你嘴甜。”
她顿了顿,声线低了几分。
“今早我听下人们说,你和策儿比试赢了?”
薛小宁再次故意戳中她的愧疚。
“三岁那年,嫡姐把我丢在城隍庙里,是个老乞丐救了我...”
听她说完,苏婉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失了礼数大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