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言阙浑身剧烈颤抖,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竟微微佝偻,低垂的头颅几乎要埋进胸口。`p-i?n?g′f/a`n+w`x`w_.!c+o`m*
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
良久,他缓缓抬头,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陛下心底真的相信,林燮大哥是叛逆吗?”
朱厚聪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他成功了!
这个聪明绝顶的言侯爷,终于被他撕开了那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言阙,你终于露出破绽了。
等死吧你!
”言阙,”
朱厚聪故作不悦,缓缓起身道:”你能来拜见朕,朕很高兴,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朕不喜欢。”
他一步步走向言阙,靴底踏在金砖上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
”林燮是叛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猛地提高声调,”不只是林燮,还有林乐瑶那个贱人,还有祁王那个逆子,统统都是叛逆!”
走到言阙面前时,朱厚聪突然俯下身,直视言阙的眼睛。
”知道吗?”
“当初朕杀他们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一句诗,叫做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合理说出嘉靖语录,扮演嘉靖+1,奖励武道金丹】
言阙此时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崩断。^求?书¢帮` !哽.芯-最/快.
林乐瑶,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子,竟被眼前这个畜生如此轻贱地称作”贱人”!
林燮,是他最敬重的大哥,一生忠义。
却被他用一句”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轻描淡写地抹杀。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仿佛有滔天的怒火在燃烧,几乎要将最后那一丝理智焚尽。
他死死盯着朱厚聪那张挂满笑意的脸。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底的血丝狰狞可怖。
朱厚聪却笑眯眯的说出了最后的诛心之言。
”言阙,难道你不认为林乐瑶是贱人,不认为林燮是叛逆?”
可这句话一出,殿内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朱厚聪期待中的暴起发难并未出现,言阙连衣袍都未掀起半分波澜。
言阙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本该盛满怒火的眸子,此刻竟平静得如同深潭古井,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就在这一瞬间。
他忽然想起了赤焰军七万将士的冤魂,想起了祁王府的血流成河,想起了乐瑶临死前那双含泪的眼睛。
不,他不能冲动。
血债,必须血偿,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小殊说得对,就算现在刀架在皇帝脖子上,甚至杀了他,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
这个刚愎自用的帝王,至死都会坚持自己是对的。
必须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皇权威严被一寸寸瓦解,让他亲口承认当年的错误。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七万忠魂,林府满门,还有乐瑶…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复仇,而重要的是清白。
只有重审赤焰军一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史书记载这段冤屈。
这才是还那些蒙冤之人一个公道。
言阙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苦笑道:”陛下,臣年纪大了,这些陈年旧事,实在记不清楚。”
朱厚聪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言阙是先帝时期言太师的嫡子,言家世代清贵,门生故吏遍布朝堂。
不少在六部任职的侍郎郎中,甚至军中不少将领,都曾受过言家的恩惠。
这样盘根错节的势力,让朱厚聪无法随意诛杀。
除非他自己造反。
这就是他今日不断拱火的真正用意。
就是要逼得言阙在盛怒之下出手。
只要他动用真气,留下言家真气的气息,自己就能以弑君之罪将其拿下。
届时,即便是那些最维护言家的老臣,在铁证面前也无话可说。
可惜,这个老狐狸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个老东西!
朱厚聪忽然展颜一笑,语气亲昵:”好了,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你回来便好!”
”想你言氏一族,书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