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竟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曹公公这般大费周章,不如直接给个痛快。"与此同时,朱雀的身影无声地隐在刑房外的阴影中。朱厚聪通过朱雀的视野,将刑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蔡荃宁死不屈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此人虽血肉模糊,却依然挺直的脊背。并且染血的嘴角始终挂着的一丝倔强笑意。仿佛在嘲笑东厂的手段。朱厚聪大概能猜到,他写的内容,应该是出于本心,而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他手上把玩着木槌,突然睁眼对侍立一旁的严嵩道。"传朕口谕,着曹至淳即刻停止审讯,改为赵孟静亲审,并且接下来不可用刑。"文人一支笔,胜过百万兵。刑具撬不开的嘴,未必不能用言语撬开。待严嵩退下后,朱厚聪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蔡荃究竟是个不知变通的腐儒,还是如海瑞那般大智若勇的能臣。若真是个海瑞般的能臣,倒要好好用上一用。翌日,刑部大堂内肃穆庄严。三法司官员分列两侧,主审官赵孟静高坐堂上。与昨夜东厂私刑不同,今日的审讯完全按照朝廷法度进行。"蔡荃。"赵孟静一拍惊堂木,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今日乃三法司会审,本官问话,你必须据实回答!"蔡荃虽身受刑伤,却依然挺直腰背。"大人请问,卑职自当如实作答。""你以贺表为名,行大逆不道之实,这道狂犬吠日、詈骂君父的奏疏,六部九卿大臣阅后无不义愤填膺!"赵孟静问道:“我现在要问你,这样做,到底是背后有人指使,还是你自已丧心病狂,以邀直名?”蔡荃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既然皇上已将奏疏示于诸位大人,卑职今日便直言不讳。”“上这道奏疏,卑职为的是正君道、明臣职!"他环视堂上众官,目光如炬。"下官所言之事,所论之理,哪一件不是实情?”“哪一条不是圣人之言?”“诸位大人都是读圣贤书,辅佐皇上治理天下的人,看了卑职的这道疏,会认为卑职的话是丧心病狂,为邀直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