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狼眼死死盯着峰顶那巨大的符文,充满了本能的、源自血脉的臣服与恐惧!但它没有退缩,反而更加靠近了毡房破碎的门帘,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对抗般的咆哮!
“塔娜首领!”巴根连滚带爬地冲进毡房,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带着哭腔,“雪魔…雪魔彻底醒了!光柱…光柱下面…冰层在裂开!有…有东西要爬出来了!”他指着孤峰的方向,语无伦次。
塔娜高大的身影紧跟着出现在门口,她身上沾满了雪沫,脸上那道伤疤在暗红天光下显得异常狰狞。她看了一眼彻底咽气的老萨满,又看了一眼抱着星儿、脸色惨白的凌霜,最后目光投向毡房外那如同末日降临般的猩红天幕和峰顶的巨大符文。,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鹰隼般的眼中,所有的挣扎、疑虑、愤怒,都被一种濒临绝境的、破釜沉舟的冰冷决绝所取代!
“听到了吗?”塔娜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的寒气,指向凌霜,“老萨满用命换来的话!谷祭!孤峰终眼!”她的目光死死钉在星儿身上,“你怀里的‘钥匙’,你身上的‘权柄’…或者诅咒!图鲁部…还有外面那些该死的狼…能不能活过今晚…全在你们身上!”
她没有给凌霜任何思考或拒绝的余地!转身对着外面嘶声咆哮,声音穿透了风雪的尖啸和族人的哭嚎:“图鲁!还能拿得起武器的!都给我滚出来!点起所有的火把!敲响所有的皮鼓!带上祭品!风暴谷!孤峰脚下!送她们上去!”她的手指,如同标枪般指向凌霜母女,也指向那座被暗红光柱笼罩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孤峰!
“首领?!”巴根和门口的战士都惊呆了。
“执行命令!”塔娜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要么按老萨满的指引搏一线生机!要么…就在这里等死!等着地底爬出来的东西把所有人都撕碎!等着变成冰雕!”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幸存的图鲁战士,无论老少,眼中都燃起了背水一战的疯狂!他们冲进储藏地窖(虽然塌了大半),搬出仅存的、染着冻血的兽肉和几坛浑浊的烈酒——这是他们最后能拿出的“祭品”。沉重的、蒙着厚厚兽皮的皮鼓被抬了出来,几个老妇人颤抖着手,拿起巨大的骨槌。
塔娜走到凌霜面前,眼神如同冰封的刀锋:“带上乌恩!他的手臂…或许有用!”她不再看凌霜,猛地转身,一把抽出钉在柱子上的骨匕,率先冲出了毡房,冲入了那片被暗红天光笼罩的、如同血海般的风雪之中!
“呜——!”银灰狼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猩红的狼眼深深看了一眼凌霜怀中的星儿,仿佛在做最后的确认。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窜,如同银灰色的幽灵,融入了塔娜冲出的风雪,守护在她身侧,将试图扑上来的风雪和弥漫的恐惧都挡在身后!
凌霜的心沉到了冰点,又仿佛被一种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洪流推动着。她没有选择。她将星儿用兽皮紧紧绑在胸前,挣扎着扶起角落里同样被惊醒、眼神中充满恐惧和一丝被“选中”般茫然的乌恩。
“走!”凌霜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图鲁部最后的队伍,如同走向最终祭坛的殉道者,在震耳欲聋、充满原始蛮荒韵律的皮鼓声和悲怆苍凉的祭歌声中,在无数支疯狂摇曳、试图驱散黑暗的火把映照下,在银灰狼王和残余狼群(它们如同灰色的影子,沉默地跟随在队伍两侧,与人类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的“护送”下,踏着深可及膝的积雪,迎着那如同血瀑般倾泻而下的暗红光柱,朝着风暴谷深处那座散发着灭世气息的孤峰,开始了最后的、绝望的跋涉!
风雪狂暴,暗红的天光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如同厉鬼。沉重的鼓点敲击在灵魂深处,古老的祭歌在狂风中破碎飘散。塔娜冲在最前方,骨匕在暗红天光下闪烁着寒芒,如同开路的先锋。狼王紧随其后,银灰色的身影在猩红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忠诚的护卫,又如同押送祭品的监刑者。
凌霜抱着星儿,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怀中的女儿冰冷僵硬,如同沉睡的冰雕。掌心的烙印在靠近孤峰后,搏动得异常清晰和“兴奋”,疯狂地汲取着光柱散发出的、更加精纯的毁灭寒意,那灼热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带着毁灭共鸣的“满足感”。乌恩紧跟在旁,那只冰晶手臂上的幽蓝光芒也在暗红光柱下微微闪烁,似乎在与之对抗,又仿佛在产生某种微弱的共鸣。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