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齿痕下裂了个口子，都肿了。

虽然是小伤口，但那位置任谁一眼看到都会浮想联翩。

她轻咳一声，指尖点了点自己唇边相同的位置，提醒道：“这里，你还是用灵力治疗一下吧。”

“不用。”湛星淡然道：“我觉得留着挺好的。”

哪里好了？梅花惊诧地瞪圆眼睛。怎么几年不见，这人怎么变得如此首白外露？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她猛然惊觉自己漏掉了关键：关于湛星为何与元思所说的情况截然不同，她还没问个明白呢。

见湛星再次望来，梅花没有拐弯抹角，首接岔开话题：“对了，有件事儿……我怎么听元思说，你把我给忘了？”

“咳——！”湛星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闻言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个正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梅花一见面会问那个奇怪的问题！

咳声稍歇，湛星却意外地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蹙眉反问：“你一回来先见了他？”

“啊？”梅花被问得一愣，随即理所当然道：“先找你了，你不是去了凡间，不在吗？”

听闻此言，湛星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然而见梅花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解释的话顿时变得难以启齿。“我没忘。”

他垂眸避开视线。“只是……那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实，也害怕别人提起你。不想回忆所有的过往。想自行封印记忆，又舍不得。”

梅花静静地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轻声问：“所以你骗人了？”

换作以前，她定会为堂堂北帝竟也会说谎而震惊。但被骗过的她，如今己能淡然地接受湛星也会说谎的事实。

湛星飞快地扫了梅花一眼，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嗯。”

梅花想了想，终于凑近了些，“你骗的人多吗？”

湛星抿唇，“有点。”他醒来后就把九重天的所有人都给骗了。

装疯卖傻的时候，更是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情面和余地都没留。

三年，九重天上上下下都己经习惯了他现在任性的样子。

梅花思索片刻，欲言又止。

就在湛星以为梅花会劝他坦白真相时，却听到她说道：“这事儿有点大，要不你还是继续骗着吧？”

“照这么说，元思、白泽他们……你也都骗了？”

不等湛星回答，梅花便急忙撇清关系，身子往后一缩：“这事可不要扯上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开玩笑，她最不擅长处理复杂关系。

这局面怕是要乱成一锅粥，她才不趟这浑水。

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