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所害,废了左手,那人自尽时说,只是觉得王爷出身卑微,嫉妒王爷军功,都是假的。¢w′o,d!e*s¨h^u-c′h¢e.n`g?._c?o?m′那人,是先帝的人。王爷当时风头正盛,文武百官甚至属意您做太子,先帝便借此断了王爷继续在军中的路。”
“够了。”裴时瑾打断暗卫的话,“退下。”
暗卫不敢多言,兀自退了下去。
裴时瑾在原地怔立许久,手上那份东西被他攥得发皱,他胸口起伏更剧烈,眸色晦暗至极。
那份东西上的证据已经容不得抵赖,裴时瑾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可笑。
原来他所以为的真心,这样可笑。
他以为先帝是真心待自己,却原来仍是敌不过权力的诱惑。
先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若是他坦诚告诉自己,自己也会愿意拱手相让。毕竟这么多年的恩情是真的。
可裴时瑾竟然还抱着一丝微茫的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他松开紧握的拳头,第二日进宫去见了周太后,周太后与先帝夫妻情深,自然知道很多事。
周太后听闻裴时瑾求见,满是防备地见了他。
她原以为裴时瑾是为刺杀一事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裴时瑾来问罪的,是当年的旧事。
“太后娘娘,臣近来听闻一桩旧事,臣觉得十分可笑,有人告诉臣,臣当年手上的伤,是先帝所为。太后娘娘以为,这是真还是假?”裴时瑾盯着周太后的表情。
周太后正襟危坐上首,闻言却是良久沉默。
而后,她轻笑了一声:“权力的诱惑是这样大,摄政王终于也忍不住要向本宫与越儿发难了,是么?”
裴时瑾盯着她,心里那微弱的希望终于也熄灭了。
他知道真相就是如此,若非如此,周太后早就骂他狼心狗肺,为了皇位编排先帝。
裴时瑾嗤笑了声,转身便走出了寿康宫。
多么对,权力的诱惑这样大,叫每个人都面目全非。¨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难怪太后总疑心他要夺取皇位,原来是因为他们从来未曾将他当做过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临死前的托付又是什么?
是虚情假意的枷锁,用来捆住他。
天色灰蒙蒙的,笼着整座城,仿佛周遭都没了颜色,都被隔在尘埃里,什么声音都没了,只有北风刮得愈发凶狠,犹如厉鬼索命一般,朝人扑来。
裴时瑾面无表情走在风里,心想,他欠先帝的恩情,这一只手也还了。
按说这是两清,可裴时瑾却觉得,心里止不住地悲凉。那萧索的北风仿佛在他心里挖了个洞,呼呼地吹着,吹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冰冷的寒意。
原来这世上真心待他好的人,只有一个阮莹。
而连阮莹,也不是。
第24章 “见过皇叔。”
裴时瑾不知自己怎么回的王府, 他浑然不觉自己的手那么冷,冷到拿不动笔。
裴时瑾扔了笔,靠在高背檀木方椅上,缓缓阖眸。
脑子里似乎乱糟糟的, 有无数个念头, 但每一个都不清晰。他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 左手的旧伤又发作起来, 疼痛感一寸寸沿着他的经脉蹿上来, 难以忍耐。
裴时瑾忽然特别想念阮莹。
如果这个时候那个娇娇姑娘在, 一定会抱住他,捂住他的手, 问他还疼不疼, 又急得要去找大夫。她会心疼他,会急得要掉眼泪,红着眼眶吻他的嘴角。
裴时瑾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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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瑾走后, 周太后紧绷的背脊垮下来,眸中渐渐浮上一层忧虑。裴时瑾终于还是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呢?会立刻对她们母子出手么?
若是他要夺位, 以他们母子俩如今手中的势力,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裴时瑾若是此时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周太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思索对策。
她抬头看向歪头灰蒙蒙的天, 喃声道:“陛下, 若是你, 会怎么做呢?”
周太后缓缓踱步至宫门前,她扶住门框, 想到了池州大旱之事。天灾可以是上天降罪皇帝,自然也可以上天降罪别人。
周太后吐出一口气,唤来贴身婢女,低声耳语几句,而后道:“去吧。”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时间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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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裴越都不知道,他还在忙洗尘宴的事。
此番洗尘宴只是小范围的宫宴,只有一些皇室中人参加,裴越的意思也是借着洗尘宴,让他们见一见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