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从仓库侧门闪出来，食指抵在唇上。

张天暧点头，示意他继续警戒。

陈伟蹲在地上，捡起那块发硬的馒头啃了一口，喉结滚动着咽下去，像是在吞咽什么更苦涩的东西。

“你说的组织，是什么人？”她蹲下来，和他平视。

陈伟的喉结又动了动：“不知道。但他们能让老周的死亡证明写得比剧本还漂亮，能让接警的警察把我的话当放屁，能——”他突然抬头看向仓库顶楼，“能在我躲进这里的第三小时，切断所有监控电源。”

张天暧的后颈再次泛起凉意。

她摸向腰间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顶楼窗台——铁栏杆上挂着半截割断的电线，橡胶皮在风里晃荡，像条被剥了皮的蛇。

“他们来了。”陈伟突然站起来，瘸腿却不瘸了，他抓住张天暧的胳膊往仓库里拽，“从侧门走，赵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天暧的手电光扫过去，六个穿黑色战术服的身影从仓库后方的货堆后冒出来，为首的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冷得像冰锥的眼睛。

“你们不该知道这么多。”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金属摩擦，“把人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张天暧的枪己经拔在手里，保险打开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陈伟挡在她身前，可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某种近乎癫狂的紧绷。

赵刚从另一侧摸出防狼喷雾，手指扣在开关上。

海风突然变大，卷着货堆上的防尘布哗啦作响。

张天暧的枪口对准为首者的胸口，余光瞥见林辰的车灯在仓库外的马路上亮起，白色的光束刺破黑暗，像把劈开夜幕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