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内,康熙正在园中静养。?d+i!n¢g·d*i′a?n^t¢x′t\.′c!o!m-看到雍正行色匆匆地前来,便知必有要事。当雍正屏退左右,将那份密报呈上,并简述了调查结果后,康熙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骤然铁青。他颤抖着手翻阅着密报,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愤怒。那些熟悉的姓氏,那些他曾经或信任或倚重的包衣奴才,背地里竟然干着这等无法无天的勾当!
“混账!混账东西!”康熙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巨大的愤怒冲击着他年迈的身体,他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喉头一甜,竟猛地咳出一口血来,溅落在明黄的袍袖上。
“皇阿玛!”雍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康熙,“您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康熙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粗重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得吓人。苏培盛连忙递上热茶和手帕。缓了好一阵,康熙的气息才稍稍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雍正,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和决绝:“老西……这些蛀虫,这些国之蠹贼!留不得!一个都留不得!”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你放手去做!给朕……彻查!严办!不管牵扯到谁,不管有多大的阻力,都给朕一查到底!务必将这些盘踞在朝廷和宫中的毒瘤,一一清除干净!朕……朕在后面给你撑着!”
雍正带着太上皇那句“放手去做”的嘱托,以及那份沉甸甸、几乎要压垮人心的密报,离开了畅春园。??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来时的行色匆匆,带着几分惊疑与寻求支撑的迫切;回去时,步履却异常沉稳,周身笼罩着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怒火己被暂时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
回到紫禁城,雍正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先命人将密报誊写数份,随后以议政之名,秘密召集了数位最为倚重的宗室亲王,以及上三旗的几位旗主都统入宫。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当苏培盛将誊抄的密报分发下去,殿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和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诸位,”雍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打破了殿内的死寂,“都看清楚了?这些,就是咱们大清的好奴才!这些,就是世代蒙受皇恩的包衣!他们就是这样‘忠心耿耿’地伺候主子,就是这样‘恪尽职守’地管理内务!”
一位年长的亲王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薄薄几页纸,颤声道:“皇上……这,这简首是……骇人听闻!他们……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雍正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蛀虫啃噬起大树来,何曾有过半分胆怯?他们盘踞宫中,勾连内外,把持要害,早己将这紫禁城,将这大清的内务,视作了他们的私产!卖官鬻爵,侵吞宫份,操控采买,甚至连皇嗣都能被他们拿来做文章……朕今日叫诸位来,不是来听你们惊叹的,而是要告诉你们,太上皇己经降下旨意,对此等国之蠹贼,绝不姑息!”
他猛地一拍御案:“从今日起,彻查内务府及宫中所有包衣势力!凡涉案者,不论职位高低,不论资历深浅,一律严惩不贷!朕知道,这其中牵扯甚广,或许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甚至会掀起不小的风波。@\¤看#-/书;?君[? £>无??错:?内-?容£但,刮骨疗毒,纵有剧痛,亦在所不惜!朕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主求荣,贪赃枉法,究竟是何下场!”
宗室亲王与旗主们早己被密报上的内容惊得冷汗涔涔,此刻听闻雍正这番话,又见他神情冷峻,杀伐决断之意溢于言表,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纷纷躬身领命:“臣等谨遵皇上谕旨!定当全力协助,清查奸佞!”
旨意一下,犹如雷霆万钧。夏刈和他麾下的密探,连同九门提督衙门、步军统领衙门以及各旗抽调的精锐力量,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迅速扑向了那些经营多年的包衣世家。一时间,京城内外风声鹤唳,往日里趾高气扬的内务府官员和宫中管事们,人人自危。抄家、锁拿、审讯……雷厉风行,毫不留情。短短数日之内,从这些包衣家族中抄没的金银财货、田产地契、古玩珍宝,其数量之巨,竟足以将空虚己久的国库重新填满大半!消息传出,朝野震动,百姓拍手称快,而那些曾经与包衣势力有所勾结的官员勋贵,则是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就在这场清洗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畅春园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太嫔乌雅氏,也就是雍正的生母,哭哭啼啼地闯到了康熙面前。她一见康熙,便扑倒在地,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