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急得心尖儿颤,这一对儿父子……在她的世界里头一回凑一块就是打架。
“郡王……”迎春行过礼,弱弱开口,打着腹稿。
千错万错都是小女的错……
初次见常无,常无透过她的脸似乎在怀缅某个故人。但这件事没有后续,迎春揽责就想不到她有这一层倚仗,只是纯粹觉得如果不是她“强求”,常度就不会来宁嘉院惹上无妄之灾,如果不是她要听宫闱秘事,常频婆也不会扯出常度的母亲羞辱。
“九郎做兄长的立身不正,也难怪教不好妹妹!”常无掠过迎春收了些许气性,依旧无理迁怒。
王姨娘闻讯放下手中的账册步摇轻晃地赶出来,正赶来常无指手画脚一通排揎,附近的婆子丫头战栗着跪倒了一大片,大气也不敢出。
“你来得正好!三娘的乳母呢?把秋千、红叶、枫林都叫来,家法伺候好好审一审……”常无拧着眉舔了舔唇,原地转圈圈。
“好好审审哪个胆大包天教她的混账话!”
“外头姜齐正愁没由头咬人,你生的好女儿倒好……这刀子不就给绣衣卫递手里了!”
坊间关于“崔氏双姝”红颜祸水的流言尽人皆知,说什么的都有。他们这些在上位的,不是不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又哪是能拿出来说道的?
在常家,常度那过世的娘乍看去谁都能踩一脚。但作为枕边人,王姨娘清楚,那人是常无心上的一根刺,惹到她可就踢到了铁板。何况今日,又把宠冠六宫的成贵妃扯进这摊子污糟事儿……
想到辗转从常老夫人那里听到两个月前成贵妃与当今圣上争执竟把圣上给打伤了的传言,王姨娘把脑子里“贵妃威武”的喝彩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