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缶吹箫吹笙吹埙拉胡琴,凡是有点爱好和才艺的宗室都被永嘉长公主拉来了,就连年纪略小的公主皇子,也抱着小鼓拎着拍板,输人不输阵。
好家伙!迎春内心对永嘉长公主的崇敬之情,直达顶峰。
据她所知,今上在位无论什么宫宴赐宴,大衍宗室聚集得再没有今日这般齐整过。
更别提合演一曲给太和帝上寿,往前数几朝几代,也是没有听说过的,简直旷古未有之奇谈。
“可不是么?”一个声音混着铠甲轻响,话尾化作深长的唏嘘。“连平昌郡王那瘸腿的都让人搀来了,偏生……圣上往日不是最宠……”
迎春竖耳细听宫卫窃窃私议,在籍的龙子凤孙除皇孙纪暄告病躺在床上发高热确实来不了,大家都来了,谁没来明眼人一眼可见。
好一招反客为主!
这下保准太和帝把永嘉长公主为击伤成贵妃疑凶的事儿抛去九霄云外给天狗吃了,不但如此,还给纪绿沉扣上一顶缺席给天子祝寿的帽子。
就算太和帝明知纪绿沉在成贵妃榻前侍疾。
伤的是贵妃又不是纪绿沉!贵妃入道十年,也不见纪绿沉表孝心,轮得到这时候惺惺作态?再说了,她差这一时半刻!
天子的小心眼,迎春是领教过的。太和帝的心理和永嘉长公主即将要上的眼药,她也想到了。
“免礼免礼!都平身!”太和帝开怀大笑,深青鹤氅垂地大袖举若双翼,简直乘风归去。
他修了十几年的神仙,在此一朝一刻得偿所愿。
“爹爹不怪罪儿提前给爹爹祝寿就好!”永嘉长公主美艳的五官组合出小心可怜的表情,“儿本只是拉着两位叔祖练习,两位叔祖难得聚一处,儿贪恋那曲子听着全身都通畅了,情不自禁,不想停下来……这才违背了爹爹的宣召,还望爹爹饶恕儿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