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和帝的亲外甥,宫侍宫卫讥笑嘲弄,太和帝竟丝毫不加以制止。
甚至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辈做作出歪斜的嘴角,撒风漏气怪言怪语。
小内官转呈了奏章,太和帝刚准备打开,柳奉瑄灼热的目光盯得他一阵不舒服。
这驸马!
身上那点子缺陷到底长到脑子里去了,怨不得永嘉看不上。
“奉瑄还有何事?”太和帝压下骨子里的眼高于顶,温和道。
“圣……圣上,”柳奉瑄期期艾艾,在天子威压之下,他指着翠佩、莺枝预备收起来的《永嘉长公主行乐图》,手指微抖,“画上还未钤印……”
“盖不盖章有什么要紧!”永嘉长公主漠然,这幅画她还挺喜欢的。
画里有她,也有纪灼。她起舞,他执笛。是她三十四年来最美的模样,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她毕生都要珍藏,至于不相干的人的痕迹一点也不要留下。
“嗳!”太和帝忙拦住永嘉长公主下面的话,今儿长女和驸马还算和谐的相处来之不易,莫要让永嘉一言使他们彼此之间又冰冻三尺。
“把画儿给驸马!”太和帝以目示意。
柳奉瑄拿到画绢后,谁也不理,背转身踽踽凉凉往竹林深处去,一肩高一肩低,银灰色葡萄纹锦袍大袖狂舞,“咔嚓咔嚓”。
许是受了那封信鼓舞,激愤之下,他也就这么做了。
他一生的力气和愤懑都发泄在这幅自己一笔一笔亲描绢画上,恣意非凡,扬眉吐气。
撕裂的绢帛被柳奉瑄抛掷在空中,他低于风流俊俏世家子的身高,被这幅残缺的《永嘉长公主行乐图》补全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