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个时辰不等,投毒用量多寡,各人体质又有差异,变量如此之多,又何以见得是现场投毒?”
二人在回廊闲闲转悠,说许多闲话。迎春指点阶畔石头缝隙里开着一朵小黄花的蒲公英,又遥望屋瓦上扑棱飞来飞去的小雀儿,告诉常度许多在此殿居住的微小心绪。
常度背着手,随着她轻缓的步履殷殷含笑,从利弊分析。
“柳都尉中毒,获利方目前并不明晰,但受害者……除过中毒者本人,很明显了。”
事发之初,从上到下,无一例外,第一反应都认为是永嘉长公主“谋杀亲夫”。
无他,此二人姑表兄妹不假,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政治联姻。
永嘉长公主看不上柳奉瑄矮小丑陋,柳奉瑄也嫌弃永嘉长公主矫情做作。
自太和二十四年的“殴主伤胎案”后,二人彻底撕破脸皮,永嘉长公主把柳奉瑄从自己的公主府扫地出门,与堂叔衡山王纪灼来往密切起来。
“若说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恨毒了柳都尉,非永嘉长公主莫属。”
“嗯,恨毒了,又无可奈何,甚至连和离都不能……”
《大衍律》中尚有关于“和离”的条款,虽然只是附着在“诸犯义绝者离之”条目里短短的一句“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
普通民众姑且算有法可依,但天家的婚姻……
永嘉长公主四年前受尽了屈辱尚且离不了,都没有把柳奉瑄怎么样。
而今相安无事,没有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道理。
“投毒的人,找到了!”
他们在角落里说话,院子门口永嘉长公主的侍女莺枝报喜似的跨进来。
“哦?”永嘉长公主慵懒的声音从承香殿明间的灯笼纹隔扇门旁传出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