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到了个缺口,“当年宫中巫蛊案频发,本就疑点重重。臣细勘卷宗,其中蹊跷颇多。延光大长公主奸蛊案中涉案的禁卫将军常武,竟写成了绥西郡王常无,何其谬也!”
“且今太子巫蛊案重要人证尚存,请陛下拨乱反正,以正纲纪!”崔攥重重叩首,声音已显嘶哑。
他认为对的事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臣近日也研读过巫蛊案的卷宗,发现卷宗记载蛊物所用木头边材与心材颜色有较明显区别,且纹理粗犷,乃是兴庆宫外街道两边栽植的梧桐种所制!”颜淏初趋步,站在了父亲颜徵旁边,朗声进奏。
“而大衍本土种梧桐树颜色均匀,木纹细腻柔和。二者也可结合树叶、树皮、木材重量等轻易分辨。据施卫率方才与良娣娘子的对话,东宫瑶泉殿庭院植有梧桐树,先太子殿下也认得那是梧桐树。”
“至于那树是西域梧桐还是大衍本土梧桐,陛下遣人一看便知。”
“不必如此费波折!”章清凤举着状纸的双手发抖不已,“先太子分得清梧桐与悬铃木,凤不栖朽木,是因为有妾……才有了瑶泉殿的梧桐树!”
她的后半句声已哽咽,确实也记起了太子纪弘曾经的好处。
他确实是良人,但她不是。
“陛下!”裴渡站得与刑部尚书崔攥平齐,“此案疑点重重,诸臣工皆有所惑。且陛下春秋渐高,东宫虚位多年,民间怀念先太子,众说纷纭,还请陛下允准重审此案,以安民心!”
“曾无畏!”
嘴皮子费了许多,上头还没有反应,裴渡便喊起了帮手。
“还愣着干什么?跪承天门伏阙上书的那股劲儿呢?没看见良娣都累虚脱了,还不快把状纸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