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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兄弟聚义

!风雪灌进他们单薄的衣领,冻得人瑟瑟发抖,但每个人的脊梁都挺得笔首!

谭俊生率先抱拳,声音如同宣誓,字字铿锵:“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谭俊生!”

“谭无双!”

“谭晓峰!”

“谭文章!”

“谭文化!”

“耿仲明!”

“赵大山!”

“……(其余二十七人依次报上姓名)”

“我等三十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三十三个声音,或洪亮,或沙哑,或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或带着北地的腔调,在风雪呼啸的寒夜里,汇聚成一股撼人心魄的洪流!简陋的结拜仪式,却透着一种在绝境中迸发出的、无比沉重的力量!这不是水泊梁山的风云际会,这是关东苦哈哈们在生存绝壁前的抱团取暖,是向这不公世道发出的第一声血性呐喊!

香火燃尽,灰烬被寒风卷走。谭俊生站起身,目光扫过一张张被风霜刻满、此刻却焕发出异样光彩的脸庞。他从腰间解下那把用破麻布包裹的老套筒步枪(Mosin-Nagant M1891),高高举起,冰冷的枪身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蓝:“兄弟们!路在脚下!活路,是咱们自己用命拼出来的!跟我走!”

“走!”三十二个声音齐声应和!没有欢呼,只有沉甸甸的决绝。

1903年11月30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十三条黑影,如同融入大地的墨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春城东那片埋葬了他们太多血泪和绝望的窝棚区。他们舍弃了所有能舍弃的“家当”,每人只背着一个小小的、装着干粮(冻硬的窝头、杂合面饼子)和水的破包袱。谭俊生走在最前,老套筒斜挎在身后,充当着探路和警戒的拐杖。谭无双和谭晓峰一左一右紧随,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的风吹草动。耿仲明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但精神亢奋,紧紧跟在谭俊生身后。谭文章和谭文化则走在队伍中间,照顾着几个年纪稍大或身体较弱的山东兄弟。赵大山、孙二楞等人殿后,手里紧紧攥着从窝棚里带出来的、磨尖了的铁钎或粗木棍。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向北!朝着松花江上游的方向,朝着那个叫松原府靠山屯的地方,朝着谭俊生阔别两年多的家!那里有莽莽的林海雪原,有可以暂时栖身的山岭,更有他们此刻最需要的——喘息之机!

然而,归乡的路,注定布满荆棘。俄国人封锁的阴影无处不在。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穿行在荒无人烟的野地、沟壑和尚未完全封冻的河汊冰面。风雪是最大的敌人,也是唯一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膝深的积雪中跋涉,每一步都耗尽全力。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钢针,穿透单薄的棉衣,刺进骨髓。干粮很快消耗殆尽,只能靠融化雪水充饥,或者运气好时,谭无双用他那点粗浅的狩猎技巧,设下简陋的陷阱,捕捉到一两只冻得半死的野兔山鸡,便是难得的美味。

饥饿和寒冷如同跗骨之蛆,折磨着每一个人。一个叫周老蔫的山东汉子,本就体弱,又染了风寒,在翻越一道陡峭的山梁时,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雪窝里,再也没能爬起来。众人沉默地将他草草掩埋在背风的山坡下,用雪堆起一个小小的坟包。没有墓碑,只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压在坟头。耿仲明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半个冻硬的窝头,轻轻放在坟前。

“周老哥…走好…等咱兄弟安顿下来…再来看你…”赵大山声音哽咽,对着坟包深深鞠了一躬。悲伤和无力感在队伍中弥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残酷现实逼出来的、更加顽强的求生意志。倒下一个人,剩下的三十二条腿,更要死死地钉在这条通往活命的路上!

更大的威胁来自潜在的追兵和未知的危险。一次在穿越一片稀疏的桦树林时,殿后的孙二楞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众人猛地回头,只见雪地里赫然出现几串清晰的、不属于他们的杂乱足迹,还有散落的烟蒂!

“是胡子!还是巡山的?!”谭晓峰瞬间拔出了博查特手枪,眼神锐利如刀!气氛瞬间绷紧!谭俊生立刻挥手示意所有人伏低身体,躲进茂密的灌木丛和雪堆后。他抽出老套筒,拉动枪栓,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刺耳。耿仲明也紧张地摸向怀里那把空了的毛瑟C96驳壳枪(枪还在,但子弹在白银岭打光了),虽然知道没用,但握着冰冷的枪柄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呜咽。那串足迹在不远处拐了个弯,消失在另一片密林深处。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确认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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