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洞,青铜符牌突然指向洞壁的藤蔓,那里缠着块撕碎的衣料,料子上绣着半朵金线莲——是解家的衣料。“是解家人?”她捡起衣料,指尖捻着布料的质地,“料子是新的,最多穿了半年,破阵的人可能是解家后辈。”解九脸色一沉,解家七房确实有个侄子半年前失踪了,当时只当是走丢了,现在看来恐怕和这事有关。
密道比石阶好走得多,洞壁的藤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冲淡了墓里的腥气。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出现微光,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鸟叫。快到出口时,陈望突然指着头顶的藤蔓:“爹爹,蝴蝶在发光!”众人抬头看去,藤蔓间的银蝶虚影正变得越来越清晰,翅膀的缺口处竟长出半片新翅,与陈望糖画上的蝴蝶渐渐重合。
“望儿的糖画在补翅,”陈念摸着儿子的头,“这说明我们走对了路,离藏煞窟越近,蝶影越完整。”他低头看守墓令,令牌背面的蝶纹正慢慢发亮,纹路间的细缝里渗出点点金光,“守墓令在感应藏煞窟的位置,就在前面的山坳里。”
出口藏在片茂密的灌木丛后,推开灌木就是黑石岭的山腰,往下能看见长沙城的炊烟,往上则是云雾缭绕的山坳,山坳里隐约能看见片黑色的岩石,岩石的形状像头蜷缩的兽,与假族徽上的兽头轮廓惊人地相似。“那就是藏煞窟!”解九指着山坳,“三族祖辈说的‘兽形岩’,果然在那儿。”
山风顺着山腰吹过来,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和墓里的煞气味道不同,这股腥气里还混着种冷香,像极了镇俑珠底部空洞里残留的香气。“是那种陌生香气,”尹霜捂住鼻子,“从藏煞窟飘过来的,香气越浓,煞气越重。”她的青铜符牌突然剧烈震动,牌面的戏纹竟开始褪色,“不好,这香气能蚀符咒!”
解家小妹突然咳嗽起来,捂住嘴的手帕上沾着点黑血,脚踝的青痕己经蔓延到小腿,颜色深得发黑。“小妹撑不住了,”解九背起她,“必须尽快找到解药,藏煞窟里肯定有‘清煞莲’,三族祖辈的记载里说过,这莲能解煞气蚀骨。”他加快脚步往山坳走,地图上标记的入口就在兽形岩的肚子位置,那里的岩石颜色比周围深,像是人工凿过的痕迹。
离兽形岩还有百丈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山坳里的黑石竟开始蠕动,像头苏醒的巨兽,岩石缝里钻出无数黄煞,煞气流淌的轨迹在地面织成个巨大的阵纹,阵纹的形状与石俑墓的镇煞阵正好相反——是个“聚煞阵”。“他们在聚煞!”解九瞳孔骤缩,“破阵的人根本不是要放煞,是要把黑石岭的煞气全聚到藏煞窟,这是想养煞!”
陈念的银蝶群突然炸成银粉,在空中凝成道屏障挡住迎面而来的煞流:“聚煞阵的阵眼在兽头岩顶!”他指着岩顶的块突出的黑石,那里正往外冒黑烟,黑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人影,像是被吸来的生魂,“他们在吸活人魂魄养煞!”
尹霜的青铜符牌突然指向岩下的片金线莲,莲花开得正盛,只是花瓣边缘泛着黑:“是清煞莲!但被煞气染了,得用三族精血洗莲才能用!”她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莲花上,花瓣的黑色淡了半分,“姐姐说过,清煞莲需三族血养,缺一族都不行。”
解九将自己的血滴在莲花上,金线莲精元顺着血珠渗入莲根,莲花的黑色又淡了几分。陈念赶紧补上银蝶血:“陈家血到!”三族精血汇合的瞬间,清煞莲突然发出金光,花瓣完全展开,黑色彻底褪去,散发出浓郁的莲香,吹向解家小妹时,她小腿的青痕竟淡了些,咳嗽也停了。
“先救小妹!”解九摘下一朵清煞莲,揉碎了敷在小妹的伤口上,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剩下的莲留着,藏煞窟里的煞气更重。”他抬头看向兽形岩,岩顶的黑烟越来越浓,聚煞阵的光芒也越来越亮,“不能再等了,破阵的人要成功了,我们必须毁了聚煞阵眼!”
兽形岩的入口果然在肚子位置,是道丈宽的石门,门上刻着三族的守煞咒,咒文被人用利器划得乱七八糟,门边还散落着些工具——洛阳铲、撬棍、还有半块解家的玉佩,玉佩的缺口与解九手里的那块正好能拼上。“是七房的那个侄子,”解九捡起玉佩,指节捏得发白,“他果然在这里,还带了工具破咒。”
石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模糊不清,但能听出不止一个人。陈望突然拽住陈念的衣角,糖画里的蝴蝶突然扇动翅膀,发出清脆的“嗡嗡”声,翅膀的缺口处,最后半片翅膀正慢慢成形。“蝴蝶要长全了,”陈望仰起头,“爹爹,里面有好东西吗?”
解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众人躲在石门两侧,自己则悄悄推开条缝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