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牛骨,汤里撒了雾湾的精盐;新明区的工匠和部落人围坐在一起,王工匠教大家唱山西的《打铁歌》,部落人则回以打猎的号子;林远让人把第一炉铁打的十把铁斧分赠给首领们,斧柄上刻着各自部落的图腾。
络腮胡首领举起铁斧,对着篝火发誓:“只要铁山的炉子还烧着,石溪人就跟大明走。”林远也举起酒杯(里面是用红鲑部落的浆果酿的酒):“只要联盟在,新明区的船就年年往铁山来。”酒液入喉微涩,却带着暖意,像这铁山的冬天——虽冷,却藏着融雪后的生机。
雪夜的工坊里,鼓风炉的余温还没散。林远借着油灯看王守仁的最新来信,说西班牙人在墨西哥湾的据点换了新总督,据说“善谋略,懂矿务”,让他多加提防。他把信折好,塞进怀里,抬头看向窗外——雪光映着那杆联盟旗,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知道,这个冬天只是开始。开春后,蒸汽泵要装,铁轨要铺,更北的“玻璃沙湖”要探,西班牙人的威胁也从未消失。但看着工坊里熟睡的工匠和部落人,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铁砧声(有人在连夜赶制开春用的铁镐),林远突然觉得踏实——铁山的熔炉已经点燃,只要这火不灭,联盟的根就会在北美大陆的冻土下,扎得越来越深。
次日清晨,雪停了。王工匠拉开工坊的门,发现门口堆着一堆新采的铁矿石,上面盖着松枝挡雪——是部落人趁着夜色送来的,没留名字。他笑着对林远说:“瞧见没?这铁山的铁,以后够咱们造十条铁路的。”林远望着朝阳下泛着金光的铁山,点了点头——从这里炼出的,何止是铁,更是北美大陆上,属于大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