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这个女人有恨，但也有感激。

但让她全然放下仇恨，她是做不到的。

放不下仇恨，但又做不到报仇，她只能眼不见为净。

皇贵妃艰难抬起另一只手，气息微弱的说。

“胤佑，是皇额娘对不起你。”

“若是你心中有恨，要怪就怪皇额娘，不要牵连礼喇丰阿。”

“她还年幼，离不得人照顾。”

“皇额娘不在了，希望你和你福晋，能替皇额娘多照顾她几分。”

“就当是皇额娘求你。”

胤佑红着眼，重重磕了一个头。

额头抵在床边的脚踏上。

“皇额娘，儿子曾经因为自己的腿，有过怨，有过痛，但儿子不恨您。”

“您对儿子的好，儿子都记得。”

“也谢谢您将儿子养大，还庇护了额娘。”

少年声音哽咽，在养母的病榻前剖白自己的内心。

“还请皇额娘放心，儿子会照顾好妹妹，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的。”

乌拉那拉氏也在一旁磕了个头。

“皇额娘放心，儿媳会和爷一起，照顾好妹妹。”

悔恨的眼泪顺着佟佳氏的眼角流下。

她感激道：“谢谢你，胤佑。”

“皇额娘谢谢你，谢谢你的孝心。”

“皇额娘很庆幸养你一场。”

她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成嫔。

“成嫔妹妹，本宫也谢谢你。”

她知道，胤佑之所以不恨自己，不仅是因为自己对他的付出，还有戴佳氏对胤佑的教导，以及对自己的态度。

若是孩子的生母，在孩子面前时常诉说养母的不慈和恶毒，养母对孩子再如何真心实意，也得不到孩子的真心孝顺。

佟佳氏转头看向康熙，眼中满是哀求。

“皇上，胤佑和礼喇丰阿都是臣妾的孩子。”

“臣妾很感激皇上将两个孩子送到皇上身边，他们都是好孩子。”

“能养大胤佑，生下礼喇丰阿，臣妾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臣妾带进宫的嫁妆，还...还有这...这多年的财物...都留...留给他们...”

佟佳氏话说一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她拿着帕子快速捂嘴，很快点点猩红浸透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