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终于退去。`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昔日的河湾大队,如今,只剩下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倒塌的房屋,淤积的泥沙,以及……空气中,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死亡的气息。
李铁柱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他肩上那两个,足以致命的枪伤,此刻,却已经奇迹般地,结了痂。
他正指挥着同样是干劲十足的河湾大队幸存者们,进行着紧张而又有序的灾后重建。
“所有还能用的木料、砖石,全都给我分门别类地堆放好!一点都不能浪费!”
“那边!挖几条深沟,把那些腐烂的牲畜尸体,全都给我找个地方,用生石灰,深埋了!防止引发瘟疫!”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领导力。
在他身旁,公社的赵卫国副书记,早已是对他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打架是一把好手,搞生产自救,竟然也如此……
有条不紊!
简直是……
一个天生的帅才!
“来,铁柱,喝口水,歇会儿吧。”
休息的间隙,苏晓梅端着一碗早已晾好的凉白开,走到了李铁柱的身边。
她拿出自己那块,早已洗得发白的干净手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慕和心疼。
“你啊,也别太拼了,身子要紧。”
“没事。”
李铁柱接过水碗,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一个让苏晓梅安心的笑容。
他看着不远处,那片热火朝天的重建景象,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就在这时!
一个负责在队口放哨的民兵,连滚带爬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李……李队长……”
那个民兵气喘吁吁地,指着远方那条,通往县城的,泥泞的土路。
语无伦次地,大声嘶吼道:
“县……县城里来人了!”
“来了好多……好多的吉普车!还有……还有小轿车!”
“好多……好多的当官的!都……都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
什么?!
县城里来人了?
还来了好多吉普车和小轿车?!
那个民兵语无伦次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在场的所有社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刚刚才燃起的那股热火朝天的干劲,也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咋……咋回事啊?”
“是啊,怎么来了那么多当官的?”
“该不会是……为了铁柱哥的事儿来的吧?”
社员王二柱扔下手里的锄头,一脸忐忑地凑到知青李红身边。
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道:“李知青,你见多识广,你说……这阵仗,是来抓人的,还是来发奖的啊?”
李红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虽然性格泼辣,胆子大,但毕竟只是个从城里来的年轻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卷起的滚滚黄龙,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
“我……我也不知道……”
李红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按理说,铁柱揭发了那么大的贪腐案,是立了大功的,可……可他也毕竟……毕竟……”
毕竟杀了人,还打残了革委会的副主任!
这在任何时代,都是足以捅破天的滔天大罪!
整个河滩之上,瞬间被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社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
站在废墟之上面色镇定的男人身上。
就在众人人心惶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清脆而又坚定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大家别慌!一定是好事!”
说话的,是苏晓梅。
她走到李铁柱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清澈地望着那支越来越近的车队。+w^o\s*y!w..′c-o¢m+
用一种充满了信心的语气,对众人分析道:
“你们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