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身形挺拔,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林尘。
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他以为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
王成刚的心脏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黑道枭雄的镇定,他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踩得极稳,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定着林尘。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问意味。
“钱?还是想在黑门里要个位置?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用这种手段,未免太上不了台面。”
林尘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就那么静静站着,像是在欣赏这仓库里的破败景象,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王成刚的怒火开始压不住地往上窜。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林尘说话了。
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
“八年前,城东那块地,你用伪造的债务链,逼得原主张老板跳楼。然后用三千万的黑钱,撬动了规划局刘副局的关系,把工业用地改成了商业用地,转手就赚了十二个亿。张老板的老婆孩子,现在还在城中村的筒子楼里给人洗盘子。-d^a¢n!g`k_a′n~s-h\u^.`c¢o?m`”
王成刚脸上的肌肉瞬间僵住。
这件事,是他的发家之作,也是他埋得最深的秘密之一,除了当年替他办事的几个心腹,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林尘没有停顿,继续用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往下说。
“六年前,你从金三角走私一批军火入境,在湄南河下游的交易点被条子盯上。为了脱身,你亲手引爆炸弹,炸死了对方的五个人,还有你自己带去的三个兄弟。对外,你宣称他们是英勇牺牲,还给了一笔可笑的抚恤金。”
“那三个兄弟的骨灰,现在还埋在你老家后山那棵歪脖子树下,对吧?每年清明,你都会去烧柱香,是愧疚,还是怕他们化成厉鬼来找你?”
“轰!”
王成刚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如果说第一件事是震惊,那这件事,就是彻骨的寒意!
歪脖子树下的骨灰!
这……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连他老婆都不知道,这个狗东西他妈的是怎么知道的?!
“四年前,为了讨好港岛来的那位‘贵客’,你看上了对头‘狂龙’的女儿。你设局把那个女孩骗到北郊的烂尾楼,让那个变态的‘贵客’玩弄。事后,为了掩盖罪行,你从十五楼把那个才十七岁的女孩推了下去,伪造成失足坠楼。`j^i`n*j′i*a¢n-g/w?x-c¨.,c`o~m\”
“负责处理现场的法医,收了你两百万,至今还在开着你送他的那辆宝马5系。”
林尘终于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和王成刚对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平静,深邃,却又像藏着万丈深渊,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王成刚,你告诉我,你这种人,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王成刚的瞳孔剧烈收缩,几乎缩成了一个针尖。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
完了。
这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
林尘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是真的。
他根本不是在试探,也不是在诈唬,绝对掌握了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铁证!
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甚至连法医开什么车这种细节都一清二楚!
这一刻,王成刚心中所有的侥幸、所有的盘算,全都灰飞烟灭。
什么谈判,什么交易,都成了笑话。
在这些罪证面前,任何条件都毫无意义。
让林尘活着离开这里?
那无异于把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把另一头亲手交给他。
“衔尾蛇”协议?
那是在自己死后才能启动的复仇,可他不想死!
杀了他!
必须在这里,立刻,马上杀了他!
让他和这些秘密,一起永远烂在这个仓库里!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理智,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王成刚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小子,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