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骂呀,哑火了?”
“等下,我先把110输好再骂。”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报警?不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顾南乔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声音陡然沉了沉:
“像个傻子似的任你调戏,然后女朋友回来又一脚把我踢开?”
陆砚张了张嘴,房间针落可闻。
主要是她的眼睛太认真,一下难以玩笑回应。
窗外的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他声音跟着扬了扬:
“喂——,都哥们,调戏啥呀。上次不是跟你认错了吗,咱搞一次性的,不带翻旧账啊。”
“什么一次性不一次性的,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说着,放下手机,接着削苹果。
见状陆砚赶紧劝导:
“聊天嘛,解压,晓得吧?万一以后我出书呢?就当帮我攒素材,讲讲你这段时间呗~”
“你真的很烦好伐,那是隐私诶,隐私!”
讲的就是隐私!
“顾姐,请开麦。求求了,真想听!”
她咬着下唇,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不准跟灵灵讲喔!”
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光斑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
冯小军拿着面包,裤腿湿了大片,静静坐在台阶前,满目绝望。
他等了很久,从凌晨到晚上。
十二个小时里,雨在下,屋在漏,一楼地板全部湿透了。
被浸泡的木地板起了拱,像病人身上长的脓。
张师傅中午赶来,说这事他也有责任,然后就去了医院。
如今两人一块在大门口等......
起先风吹过来,身体微微发颤,还会想,雨真冷啊。
如今,身上只剩麻木。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们常说触底反弹,为什么他的人生,跌得这么深?
张野蹲在旁边抽烟,期间又去买了包新的。
作为冯小军的师傅,竟是没有半点勇气再说一句安慰的话、再给一个承诺出去。
透过烟嘴过滤,缓缓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
每一滴雨落在台阶上的声音,都像在数着老洋房剩下的、没被拆穿的最后几秒。
烟蒂一点红光,燃到尽头。
随后掉落阶下,‘呲’的就熄灭。
他很清楚,这个项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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