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网吧,在如此接近的时间段,这绝不是巧合。
“就是他了。”李西几乎可以断定。
一个熟悉密室机关、精通绳索技巧、与死者有金钱纠纷和怨恨、并且与威胁账号“L”有时空交集的凶手形象,己经清晰地浮现在白板之上。
就在办公室的气氛因即将破案而变得有些轻松时,李西的私人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白阅凌”三个字。
李西走到窗边接起电话,白阅凌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客套。
“李大队长,打扰你锁定嫌疑人的快乐了。”
“有什么新发现?”李西首接问。
“二次尸检,我在死者陈凯的衣领上,发现了除安眠酮之外的另一种药物残留。”
李西的心头一紧。
“是什么?”
“一种苯二氮?类的衍生物,”白阅凌的语速平稳得像在念教科书,“成分很特殊,通常用作外科手术前的辅助麻醉剂,肌肉注射后能让患者在极短时间内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意识模糊,但又不是深度昏迷。”
外科手术……辅助麻醉剂?
这个词汇带着冰冷的手术刀锋芒,让整个案件的性质瞬间变得更加诡异和凶残。
“一个密室的技术维修工,从哪儿能搞到这种东西?”李西疑惑。
“那是你要查的事。”白阅凌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我只负责告诉你,你的凶手比你想象的更周全。安眠酮让他昏睡,这种麻醉剂让他彻底瘫痪。他把陈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任人摆布的玩偶,然后才开始他的‘游戏’。”
电话挂断,李西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脑子里却一片冰寒。
他走回白板前,拿起红色的记号笔,将李磊的名字彻底划掉,然后在“周远”的名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他不仅仅是想杀人。”方然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目光同样锁定在那个名字上,“他是想进行一场表演,一场只有他自己是导演的、绝对掌控的表演。先用药物让他昏睡,再用另一种药物让他瘫痪……这是一种极致的控制欲和羞辱。”
长期积累的怨恨,借钱不还的背叛,被骂作“白眼狼”的愤怒……这些动机,加上一个精心布置的、以对方工作场所为背景的处刑舞台。
一切似乎都合理了。
但那来路不明的专业麻醉剂,又像一粒凭空出现的沙子,让这看似完美的逻辑链条,硌得人生疼。
李西转过身,看向一脸期待的邱玲。
“邱玲,别的先放放。”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去查周远的全部背景,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信息。他有没有医疗相关的工作或学习经历?有没有在医院、诊所、甚至是兽医站打过零工?他家三代之内,有没有人是医生或者护士?”
“我要知道,他的手术刀,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