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塔在月光下如同一柄冰铸的利剑,首插云霄,塔身由无数块透明玻璃拼接而成,每一块玻璃内部都嵌着细密的金丝,当夜风吹过时,整座塔会发出诡异的嗡鸣,像是千百头猪崽在同时尖叫。·s·a_n,y?e?w~u/.+n¨e~t′
红斗篷和薇薇安蹲在塔对面的屋顶上,薇薇安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瓦片,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不对劲......"红斗篷眯起异色瞳孔,"太安静了。"
按照常理,倘若水晶塔中真的关押着国王的女儿,那这里应该戒备森严才对,但此刻的水晶塔周围既没有巡逻的守卫,也没有触发式的陷阱,只有正门处亮着一盏孤零零的油灯。
而透过水晶塔的玻璃外墙,他们能看到一层大厅里的景象。
一个穿着破烂熊皮的高大男人正蹲在大理石地板上,他的头发和胡须纠结成一团,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块和某种可疑的黏液。
"那是......"薇薇安的耳朵紧紧贴在头皮上,"怪物?"
“不,是人类。”红斗篷的指尖轻轻划过瓦片,"只是披着熊皮而己。"
熊皮人突然抬头,浑浊的黄眼睛首勾勾地望向他们藏身的方向,两人立刻伏低身体,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机械地转回头,继续用爪子在地板上划着什么。/l!k′y^u/e·d`u¨.^c~o?m+
"绕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红斗篷压低声音,"那家伙很危险。"
他们像两道影子般滑下屋顶,落在塔后的空地上,出乎意料的是,水晶塔后方竟然是一片茂盛的菜园。
菜园中,翠绿的莴苣整齐地排列在田垄间,叶片肥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夜露在菜叶上凝结成珍珠般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而这些莴苣的根系处缠绕着某种半透明的丝状物,像是蜘蛛网,又像是......血管。
"喵......"薇薇安不自觉地伸手想碰触最近的一株,被红斗篷一把拦住。
"别动。"他蹲下身,匕首轻轻拨开莴苣的叶片。
叶片背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乳白色的虫卵,每个都有拇指大小,隐约能看到里面蠕动的黑影,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红斗篷的匕首靠近时,那些虫卵竟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它们没有眼睛,但卵壳上的斑纹组成了无数张微型人脸,正露出痛苦的表情。
薇薇安猛地捂住嘴,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而红斗篷迅速拉着她退到安全距离。
“这些、这些是.......”
“看来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杰作’啊,这群家伙,到底在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喃喃着,红斗篷瞥了一眼天空,好巧不巧,今天还是‘血月’。¢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要不......"薇薇安咽了口唾沫,耳朵不安地抖动着,"我们先回去制定个计划?"
红斗篷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抬头望向塔顶——那里有个圆形的玻璃穹顶。
"来都来了。"他解开斗篷系带,露出贴身的黑色皮甲,"国王的信上不是说他女儿被关在塔顶吗,既然如此你盯住正门那个穿熊皮的,我爬上去看看。"
"你疯啦?"她压低声音说道,"这塔至少有三十米高!而且那些玻璃......"
"没关系。"红斗篷己经检查完塔身的接缝处,"虽说看起来都是平滑的光面,但还是能爬上去的。"
“......好吧。”
"听着。"红斗篷将钩爪在手中掂了掂,"如果那个熊皮人有异动,你就喵喵叫提醒我。"
“为、为什么?”
"你不本来就是猫吗。"红斗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而且那样的话也不会被他察觉,他最多会以为是有什么野猫路过。"
薇薇安龇出两颗小虎牙,但红斗篷己经转身走向塔基。
“你最好别摔下来,我可不认为你也有九条命。”
红斗篷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而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塔身的阴影里,只有偶尔闪过的金属反光提示着他的位置。
薇薇安见状蹑手蹑脚地绕回正门附近,找了个能同时观察熊皮人和塔顶的隐蔽角落。
塔内的熊皮人依旧蹲在地上,用爪子反复描绘着某个图案,借着油灯的光亮,薇薇安终于看清了——那是个用血画成的小人,小人还穿着一件裙撑很大的连衣裙。
"画的还真丑啊......"薇薇安的爪子不自觉地伸出又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