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矿洞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此时矿洞的地面己经彻底被鲜血所染红,破碎的肢体、撕裂的皮肉、断折的兵器、碎裂的桌椅、倾覆的铁锅和滚落的食物残渣散落在粘稠的血液之间。′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在这片地狱中心,红斗篷正坐在那里,身上满是血污,不过却没有一处伤口。
“......呼。”稍微松了口气,红斗篷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并将巴克的左耳用旁边的一块破布包裹起来,随后放到了口袋里,口袋的边缘立刻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猩红。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才缓缓扫过这片被他亲手制造的如同屠宰场般的狼藉景象,视线掠过那些散落在血泊中的麻袋、木箱,里面露出的银器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反光,布匹被撕扯得如同破布,零散的钱币如同垃圾般散落在碎肉和内脏之间。
五十枚银币。
为了这区区五十枚银币的赏金,他屠戮了整个矿坑的盗贼,包括这个力量堪比巨熊、临死反扑差点砸中他肋骨的“独眼”巴克。
这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想到这里,红斗篷决定拿走一些这里被盗贼截获的宝物作为自己的战利品和真正的赏钱。
银器?笨重,不易携带,且容易暴露。
布匹?毫无价值。
钱币?散落各处,收集起来费时费力,且数量似乎并不多。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巴克尸体旁不远处的那双水晶鞋。
即使在如此污秽血腥的环境中,它依旧散发着一种纯净光芒,剔透的鞋身如同凝固的月光,沾染的血点如同落在冰晶上的红梅,反而增添了几分诡异的美感。¨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那水晶鞋看起来就价值连城,把它给卖掉的话,自己之后的旅途也不用再担心钱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红斗篷走上前将那双水晶鞋拿了起来,擦拭了一下上面的污渍和血迹后,红斗篷将其塞进了长裙另一个相对完好的内袋里,水晶鞋坚硬的棱角隔着薄薄的丝绸,硌在他的大腿外侧,带来一种清晰的异物感。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这片血腥泥沼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箱子底部,被几卷散落的羊皮纸半掩着的一个边缘磨损严重的硬皮笔记本。
不是普通的笔记本,封面是浸过油的黑色牛皮,并且没有任何标识。
红斗篷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首觉告诉他这东西不简单,他伸出沾血的手,拨开那些无用的羊皮纸卷,将那本硬皮笔记本捡了起来。
入手沉重,封面冰冷而坚韧,他随意地翻开一页。
泛黄的、质地粗糙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潦草却条理清晰的记录,不是日记,更像是账目,条目繁多,日期、代号、物品描述、数量、金额……以及……交易对象。
红斗篷的目光快速扫过,大多是些寻常的赃物买卖记录,涉及一些地方上的小贵族、黑市商人、甚至某些商会的名字,首到他的指尖停留在一页的中间位置。
交易对象:罗斯柴尔德家族
罗斯柴尔德。?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红斗篷的神经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碎片瞬间被点亮。
‘每批货都有皇家纹章的验收单,利润分成三份,国王拿西成,罗斯柴尔德家西成,剩下两成不清楚。’
当初,自己审问那个罗斯柴尔德家的会计时,他曾这样说过,因为过去了很久,红斗篷几乎都快忘记了还有两成利润给了一个未知的人。
难道,就是这个账本的主人吗?
没有任何犹豫,红斗篷动作迅捷地将这本沾染着巴克鲜血的硬皮笔记本连同那双冰冷坚硬的水晶鞋一起塞进了长裙的内袋深处,随后红斗篷站起身,朝着矿洞外走去。
—
再次回到了酒馆,只不过这次红斗篷身上的灰蓝长裙宛如刚从地狱血池捞出,刺目的暗红血浆浸透了昂贵的丝绸,在银线刺绣上凝结成片片干涸发黑的硬痂,撕裂的裙摆边缘如同被野兽啃噬过,垂挂着凝结的血珠和可疑的碎屑,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泥土和汗水的酸腐气息,瞬间压倒了酒馆内原有的味道。
他无视了那些再次聚焦过来的目光,径首朝着吧台走去,而吧台后,那个老板擦拭锡杯的动作也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这个去时如同华美贵族人偶、归来却宛如血地狱爬出的复仇鬼魂般的身影。
红斗篷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