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女婿,阎王爷也休想收走!”齐震山一声暴喝。¢p,o?m_o\z/h-a′i·.?c~o^www.
“陈锋!”齐震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打扫战场,肃清残敌。鹰嘴隘,老子接手了,给老子守得跟铁桶一样。”
“得令!”陈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嘶声应命,立刻转身去传达军令。
“妙儿”齐震山又看向我,语气急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没事的,来人,把这小子抬回帐里去,军医,你他娘的快点,银针,药,最好的药,给老子吊住他的命!”
中军大帐已经一片狼借,齐震山直接无视了这些,小心翼翼地将赵珩平放在那张硬板床上。
张济几乎是扑到了床边,满头大汗,手指翻飞,银针一根根刺入赵珩周身大穴,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他又迅速打开药箱,拿出几个小瓷瓶,将里面颜色各异的药粉混合在一起,用烈酒调匀,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赵珩那狰狞的伤口上。
一股极其辛辣、甚至带着点腐臭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王爷王爷怎么样?”我站在床边,象个多馀的人,手脚冰凉,声音干涩地问。眼睛死死盯着赵珩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毒太烈了”张济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依旧在抖,“伤了根本,又强行催动内力,气血逆冲经脉怕是有损只能只能先吊住一口气”
吊住一口气?
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薪彰结
“爹!”我猛地抓住齐震山沾满血污的骼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救他,爹你救他。他不能死,他他还没给我毒酒呢,他答应了我的!”情急之下,我口不择言,把心里最深处那点执念都吼了出来。
齐震山被我抓得一怔,低头看着我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恐惧和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执拗的脸,虎目中的复杂情绪更浓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力道大得差点把我拍趴下,声音却异常沉稳:“放心,这小子命硬得很,阎王殿前走过几遭的人了,没那么容易折。”
他转向张济,眼神锐利如刀:“老张头,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人参吊着,虎狼药用着。把他给老子从鬼门关拽回来,缺什么药,老子派人去抢,去北狄大营里抢!”
“是是,大将军。”张济被齐震山的气势所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上的动作稳了不少。
帐内只剩下张济施针敷药的声音,赵珩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以及我压抑不住的、带着恐惧的抽泣声。?*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张济抹了把汗,声音疲惫:“王妃,劳烦您,帮老夫把王爷的上身甲胄和里衣剪开吧。毒虽在腿,但刚才强行催动内力,气血冲撞,恐有内伤淤血,需检查敷药。”
剪剪衣服?
我看着赵珩身上那件沾满血污和泥土的玄色轻甲,还有里面那层同样脏污的深色劲装,头皮有点发麻。但张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有床上那人苍白如纸的脸,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开始剪开他胸前甲胄的系带和连接处。冰冷的金属触感,混杂着汗味、血腥味和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冷冽松柏气息一股脑儿钻进鼻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那沉重的甲胄卸了下来。接下来是里面的劲装。
布料被血和汗黏在皮肤上,又厚又硬。我拿着剪刀,手有点抖。先从肩膀开始吧我小心翼翼地剪开他右肩的衣料。
布料被剪开、剥落的瞬间,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昏黄的油灯光线下,暴露出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光滑皮肤。
那是一道极其狰狞的旧疤,斜斜地横贯整个肩胛骨,疤痕是深褐色的,象一条扭曲的蜈蚣,边缘凹凸不平,显然是当年深可见骨、愈合得极其艰难留下的印记。
疤痕周围的皮肤也布满了细碎的、颜色更浅淡的划痕,像蛛网般蔓延。
这这只是右肩。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得更厉害了。剪刀的尖端悬在他左肩的布料上,迟迟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