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后的凤椅上,李太后那怨毒的冷哼声,仿佛还在殿内回荡。,6/1′k^s¨w′.`c\o′m,
她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随着她的离去,项冲的处境变得无比尴尬。
区区一个从五品的参赞,连站在龙椅之侧的资格都没有。
范立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对着殿角的位置,随意地抬了抬下巴。
“项参赞,你的位置,在那儿。”
那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碍眼的苍蝇。
从五品,在朝堂之上,只能敬陪末座,蜷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项冲浑身都在发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
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本……本官偶感风寒,即日起,告病休养!”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那步伐沉重如山,仿佛要将脚下的金砖都踏碎,哪里有半分“偶感风寒”的虚弱模样。
满朝文武,无人敢拦。
尤其是龙椅上的项宁,她巴不得这个所谓的兄长,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随着太后与项冲的退场,金銮殿内那令人窒息的阴云,似乎终于散去。
一切,又回到了范立掌控之下的“正轨”。
项宁望着范立那挺拔的背影,一双凤眸不知不觉间,竟弯成了月牙。
“他……终究还是护着我的。”
她心中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意。
然而,就在这时,她却听到范立那仿佛自言自语的叹息声,清晰地传入耳中。!x!i?a/n-y.u′k~s¢w¢.¢c!o~m′
“若这大楚没了本公,不知这天下,会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项宁:“???”
满朝文武:“???”
这……这是在当着她的面,骂她无能吗?!
可范立却浑然不觉,仿佛只是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话锋一转,开始谈论真正的国事。
“陛下与汉家长乐公主的大婚在即,汉帝派来的迎亲使团,身份已经明了。”
“汉室太尉曹操为正使,光禄勋刘备、骠骑将军孙权为副使。”
“大婚之后,这三位,还将代表大汉,与我朝共同发掘那座疑似始皇陵的古墓。”
范立一边说着,一边玩味地摇了摇头。
那汉帝刘熙,麾下当真是无人可用了。
每逢大事,派出的竟都是这三位。
这三人的修为与才干,自是顶尖,毋庸置疑。
可这忠诚嘛……
范立心中冷笑。
他倒不是以后世的眼光来评判此世的曹刘孙,只是想起前些时日,这三人在彭城,竟敢绕过汉帝,私下拜见大楚天子。
事后,汉帝刘熙雷霆震怒。
君有疑心,便是臣子离心的开始。
数日后,汉使入京。
“大汉使臣,太尉曹操、光禄勋刘备、骠骑将军孙权,参见大楚皇帝陛下!”
三位在另一个时空搅动风云的枭雄,此刻正恭敬地跪伏在金銮殿上。
虽是联姻,但君臣之礼不可废,项宁名义上,也算他们半个君主。.咸′鱼~看?书+ *首\发¨
“三位使臣,平身。”
项宁今日心情极好,声音也轻快了几分。
她素手轻抬,示意三人起身。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只见那三人起身后,竟齐齐转身,面向一旁的范立,再次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半跪之礼!
“参见晋公!”
那声音,洪亮而又真诚!
项宁抬起的右手,就那么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三位免礼。”
范立神色淡然,仿佛接受三位汉室重臣的跪拜,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本公听说,贵使的仪仗队伍,规模甚是浩大?头车已到宫门,尾车才刚入彭城东门?”
曹操朗声一笑,那双狭长的眸子里精光闪烁。
“皆是吾皇为长乐公主备下的嫁妆。薄礼而已,不足以表我楚汉两国万世之好。”
范立闻言,心中哂笑。
万世之好?
想当年,楚汉的开国太祖,可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若非他们杀红了眼,又怎会让当时孱弱的明国趁势崛起?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