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_跃/毒/
祠堂里,三号瓷瓶碎了一地,黑色的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蠕动,形成诡异的图案。更可怕的是,墙上用那黑色液体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血债血偿"。
陈冲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转身就要去找父亲,却听到后院传来王秀的惊叫。他飞奔过去,看到妻子站在井边,浑身发抖。
"井水...井水变红了..."王秀颤声说。
陈冲探头一看,果然,原本清澈的井水变成了一种浑浊的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他舀起一捧,那液体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色泽,像极了稀释的血液。
"去把爸和爷爷叫来。"陈冲对王秀说,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想吓到闻声赶来的两个孩子。
当全家人都聚集在后院时,陈建国面如死灰。他跪在井边,口中念念有词,将一把香灰撒入井中。井水沸腾了一瞬,又恢复平静,但红色并未褪去。
"今晚所有人睡一个屋。"陈老根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把祖传的法器都拿出来。"
白天在诡异的平静中度过。陈冲和父亲加固了所有门窗的符咒,在每个房间都撒上了香灰。夜幕降临后,全家八口人挤在最大的主卧里,只有两个孩子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有趣的家庭聚会。
陈冲久久无法入睡。午夜时分,他听到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他屏住呼吸,悄悄起身查看。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院子里,长发遮面,正缓缓抬起手指向窗户。当她的袖子滑落时,陈冲看到她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十年前父亲留下的标记!
陈冲的心脏几乎停跳。他踉跄后退,撞到了熟睡的老婆王秀。
"怎么了?"王秀迷迷糊糊地问。
"没...没什么。"陈冲强作镇定,再看向窗外时,那女子己经不见了。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后半夜,奶奶李桂芳突然惊醒,捂着胸口痛苦呻吟。家人手忙脚乱地找药,却发现药瓶里的药丸全部变成了黑色的小虫,蠕动着爬出瓶口。凌晨三点十八分,李桂芳在极度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前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她来了..."李桂芳临死前喃喃道,"那个穿白衣服的...她说...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天亮后,陈家的气氛更加凝重。陈老根坚持要立即下葬,不按常规停灵三天。下葬过程中,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却不下雨,只有阵阵阴风卷起尘土。当棺材放入墓穴时,陈冲清晰地听到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奶奶...还活着?"陈明害怕地问。
"闭嘴!"陈建国厉声喝道,迅速指挥人填土。
回到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陈冲注意到父亲和爷爷躲在祠堂里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当他靠近时,他们立刻噤声。
晚饭时,爷爷陈老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团黑色的毛发。他惊恐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随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指着门外:"她进来了!她进来了!"
所有人转头看去,门口空无一人。但当他们再回头时,陈老根己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景象。
三天内连丧两人,陈家彻底陷入了恐慌。陈建国变得神经质,整天抱着祖传的法器在屋里转悠,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咒语。母亲张翠芳则完全沉默,只是机械地做着家务,眼神空洞。
第二天夜里,陈冲被一阵奇怪的水声惊醒。他循声走到浴室,看到母亲张翠芳站在浴缸里,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那是奶奶下葬时穿的衣服。更可怕的是,浴缸里不是水,而是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红色液体。
"妈?"陈冲颤抖着呼唤。
张翠芳缓缓转过头,陈冲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睛全黑了,没有眼白。"她让我穿上的..."张翠芳用一种不属于她的声音说,"她说这样好看..."
话音未落,张翠芳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整张头皮连带着脸皮被撕了下来!血肉模糊的脸对着陈冲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她缓缓沉入血水中,再也没有浮上来。
陈冲的尖叫声惊醒了全家人。当他们赶到浴室时,浴缸里只有清澈的水,张翠芳的尸体和那些血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来了..."陈建国喃喃道,突然狂笑起来,"报应!都是报应啊!"
陈家连死三人,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第-一\墈`书~蛧` !首?发+
陈冲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