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涌来,让人无法承受。
电视里的笑声仍在继续,却盖不住屋外渐起的风声,仿佛是命运的嘲笑。张健看着老人泛红的眼眶,想起解剖台上被切割整齐的尸块,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枚刻着"L&M"的戒指,或许早就预示着某个年轻生命的消逝,而他们却来得太晚。
“吴斌宇,采集柳曼父母的唾液样本。”张健摘下手套,金属证物盒在掌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像极了他破碎的心。他调出手机里那枚戒指的高清照片,将屏幕转向柳曼父母,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二老仔细看看,这枚戒指,你们见过吗?”
柳曼父亲颤巍巍地凑近,老花镜滑到鼻尖。电视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间,老人喉结剧烈滚动:“这...这戒圈内侧的刻痕...”他突然转身翻出旧相册,泛黄的合影里,柳曼戴着银镯依偎在父母中间,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在阳光中闪烁着模糊的光点,那是他们最后的幸福时光。
“去年她从美国回来,就戴着这枚戒指!”柳曼母亲突然扑过来,手机重重摔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说...说是朋友送的纪念品...”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照片里柳曼的脸,泪水滴在女儿灿烂的笑容上,晕开一片水痕,仿佛要将女儿从照片里唤醒。¢我?地¢书?城¨ !埂,芯!嶵\全-
张健接过相册,目光锁定在照片下方的日期——2018年7月,正是王志强履历空白期的尾声。他将相册小心放进证物袋,掉出了柳曼的护照复印件,手指触到纸张的瞬间,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翻动柳曼的护照复印件时,他突然僵住——入境盖章旁有个铅笔写的航班号。他忙打开平板,调出王志强的海关记录,两个数字出奇的一致:CA983次航班,2023年7月19日,旧金山至北京,经济舱27D。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密集的闷响,像极了解剖台上法医刀划开骨肉的声音,也像极了他破碎的心在滴血。
“柳曼是去年几月从美国回来的?”张健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柳曼父亲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镜,声音发颤,带着无尽的悲伤:“去年7月十五,那天还下着小雨,她拖着两个大行李箱...”
这个答案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张健心上。他的脑海中迅速调出王志强的档案——此人去年七月十九归国,时间仅相隔西天。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将警车外的夜色搅成混沌的旋涡,而他的思绪却在此刻愈发清晰: 难道王志强是追着柳曼回来的?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背后冒出阵阵冷汗。
然而技术科此前的调查画面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在眼前。两人的通话记录、社交账号毫无交集,甚至连共同好友都屈指可数。可若不是早有纠葛,王志强又为何在履历空白的两年后,恰好循着柳曼的归国轨迹回到国内?还有柳曼的护照复印件上写着王志强回国的航班信息,除非王志强的票是柳曼订的,否则不至于连坐位号也写。这些矛盾的线索在他脑海中不断碰撞,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和痛苦。
“张队,样本采集好了。”吴斌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张健望着柳曼父母失魂落魄的模样,证物袋里的相册还带着余温,那是一个家庭最后的温暖回忆。窗外的冰雹渐渐转小,张健摩挲着手机里那枚刻着“L&M”的戒指照片,突然意识到——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跨国时光里,或许藏着比想象中更扭曲的执念,而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超出想象的黑暗深渊。恰在此时,对讲机里突然爆响宋志清的声音:“张队!一中队报告!”
他按住说话键,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收到请讲!”雨声中夹杂着急诊室特有的消毒水味,仿佛死神的气息:“林小雨和周瑶情况好转,己经能正常交流。但她们对失踪到获救期间的经历......完全失忆了。”宋志清的声音带着困惑,背景里隐约传来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极了生命的倒计时。
“安排心理医生介入,用催眠试试。”他望向窗外渐弱的雨势,柳曼父母屋里的灯光己灭,只剩电视蓝光在窗帘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仿佛是命运的隐喻,“重点问她们是否见过戴金戒指的男人,或者听过‘L&M’这个符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挂断电话时,吴斌宇举着刚打印的报告冲进屋,脚步急促得几乎要摔倒:“张队!王志强2016-2018年就读的美国东洲大学,根本没有生物工程专业!但我们在柳曼的留学档案里发现......”吴斌宇突然噤声,目光落在照片里女孩无名指的戒指上。他喉